老公说我是他的玩伴?姜燕行被徐年盛的话语蛊惑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老公说我是他的玩伴?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老公说我是他的玩伴
姜燕行被徐年盛的话语蛊惑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当然，这不一定是蛊惑，而是徐年盛真实的回答。姜燕行也知道徐年盛在外面很多情人。
而徐年盛跟我最大的不同是——他是有钱之后发展的女人——而我是依赖着女人发展起来的。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费雪忽然说：“我不知道姜燕行姐姐怎么觉得，但是，我总觉得徐哥能看中我、能帮助我，我就知足了。我可没想着要跟谁争谁抢的。”
“这就对了嘛……”徐年盛端起酒杯说：“来，喝酒，今天起也算是认识了。”
姜燕行没端酒，徐年盛当即不乐意地说：“你还闹脾气呢？”
“我有闹脾气的资格吗？”姜燕行说着，便听到酒杯声音，想来是端起来喝了。
我感觉他们这种状态下去，肯定是姜燕行败下阵来。
转头看着苏立雯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你走？”苏立雯当即激动。
“对啊……你下去吧。”
“那你给我那些资料啊！”她看着我手中的资料说。
我当即递给她。
她拿上资料之后就要下车。
“你要上去找他们吗？”我问。
“对啊！”
“204房间。”我提醒说。
她听后，没有回话，转身就往重庆酒店走去。
我看到她进去之后，当即开着车换了个地方停后，拿出播放器打开。
他们三个人依旧在桌边吃菜喝酒，但是，话语都少了很多。
想来也是各怀鬼胎，都知道这种时候话还是少说为好。
而徐年盛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感觉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样一个视频，价值也是有的。
百姓们对这种家庭八卦格外上心，尤其是对这么有钱的男人怎么玩女人更是好奇心十足。这视频若是加上几个噱头，传播力自然是可以的。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之后，苏立雯登场了。
这会儿，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毕竟，她不知道徐年盛已经将两个女人安抚的事情，还以为里面都打起来了呢。
“你怎么来了？”徐年盛一脸狐疑地问。
“跟踪你来的啊！”她当即表态。
徐年盛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当即放心了不少。他自己也担心害怕这种事情被曝光吧？
“你跟踪我？”徐年盛坐在原处盯着她。
“对啊！我就知道你出来肯定没好事儿！果然是约了女人在这里享受！徐年盛，你真是一天比一天恶心了！”
听到苏立雯这么说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她内心一直憋屈着的那种愤怒。
再有钱、再有权的女人都渴望被爱、被呵护。
纵然她可能因为钱而选择跟徐年盛结婚，可是，她归根结底也是个女人。
倘若进来时能看到鸡飞狗跳的那一幕，对于她来说心里还会好过些。
可是，看到他们如此和和气气的一幕，内心里的愤怒当即遏制不住了。
“有什么话坐下说吧……”徐年盛脸色阴沉地说。
“我是你什么人？你让我跟她们一起坐？你是觉得我度量大，还是觉得我好欺负？徐年盛……你还有良心吗？！”她怒斥道。
“苏姐！”费雪当即站起来说：“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就是陪着徐哥吃个饭而已，您怎么还生气了？难不成我们不配跟徐哥吃饭吗？”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苏立雯当即喷道。
苏立雯毕竟不是有修养的人。
当初徐年盛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有修养的人又怎么会跟这种人结婚？
此刻，对于苏立雯来说，没有上去撕扯头发什么的，就算是休养高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徐年盛冷着脸问。
“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东西？”苏立雯抬起档案袋说。
“离婚协议吗？”徐年盛冷笑着问。
他对妻子的冷漠，让我感到些许的意外。
但是，细细一想，倘若连自己老婆也要哄的话，他活得未免也太累了。
对于他们这种男人来说，妻子只是一些交际场合的演员，现实生活里面，若不是过年这种场合一起在家里，平时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见一次面。
“要不你们聊着，我先走了。”姜燕行忽然站起来说。
“你走什么？”苏立雯冷目盯着她说：“不想知道装在这里面的是什么吗？”
“你倒是拿出来啊……”姜燕行说。
显然两人虽然不和，可是，在面对费雪这个“入侵者”的时候，两人倒像是统一战线了。
苏立雯一边瞪着徐年盛一边打开档案袋，掏出了费雪那些报告单和照片，直接扔到了餐桌中间的位置，“你自己看看！”
徐年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上那些东西，便知道是什么了。
费雪和姜燕行当即伸手抓起来看，一看不要紧，费雪当即转头瞪着苏立雯：“你竟然跟踪我？”
“你勾引我老公，我不跟踪你跟踪谁啊！”苏立雯冷目瞪着费雪说。
“徐哥！”费雪转头，一脸担心地看着徐年盛：“她……”
徐年盛轻轻弯身，摸过一张报告单说：“费雪，他们不是说你没有生育能力了吗？”
听到徐年盛问她怀孕的事情，我当即也来了好奇。
费雪当即解释说：“那是我骗他们的！当初我怀孕想要去打胎的时候，医生说我身体特殊，如果打掉这个孩子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怀孕了！我一听，就不敢打胎了！”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当即想起当初提议生二胎的事情。
那时候，她狡辩说自己割了卵巢，其实，就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哦……那现在怀孕了就多吃点儿好的。”徐年盛拿起筷子便去给费雪夹了块儿肉放到盘子里。
这情景，苏立雯怎么受得了？
“真是恶心！徐年盛！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你想怎么办？”苏立雯直接问。
“人家费雪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能打胎，如果打胎的话，人家以后就没办法怀孕了。现在她那个儿子被年尧看着，不让见她，就跟没那个儿子似的。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以后让人家怎么活啊？”徐年盛说。
“亏你还知道她给你堂弟生过孩子……徐年盛！你现在真是脸都不要了！”苏立雯说。
“怎么？离婚吗？”徐年盛放下筷子，仰靠到椅背上，很是安然地看着她。
“对……离婚！”苏立雯说：“我早就受够你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和背叛！”
“说这句话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净吧……”
徐年盛说着，往前轻轻靠了靠，继续道：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姜燕行，而不信任你吗？因为我之前找人跟踪过你们。姜燕行和我好了这么多年，她没有跟别的男人搞过暧昧。你呢？我手上有一本书那么厚的资料，都是你出去乱搞的证据……如果你想看的话，我明天就给你。”
“你骗人！”
“京城润和药业的付启明，特立装卸的秦总，还有你那个在天马健身时的那个教练……”
“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我也没有跟他们——”
“——别装了好吗？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吗？因为我觉得你脏……”徐年盛表情平淡地说：“……原本是想着咱儿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再跟你离婚，但是，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也只能让你提前净身出户了。”
“我不可能净身出户！”苏立雯冷冷地说。
“怎么？就凭这些怀孕报告之类的东西，你以为法院会判你分我财产吗？你太天真了吧？我说费雪肚子里孩子不是我的，你能怎样？”徐年盛冷笑着说：“今晚开始，我跟你毫无关系，别让我在南城再看到你……”
“我今晚就回京城，但是，你别后悔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苏立雯瞪着他说。
“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手上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是，如果你敢给我整出任何不利的东西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看着徐年盛那状态，苏立雯没有流泪，也没有再咆哮，慢慢后退两步之后，转身离开！
甚至，连桌上那些报告单之类的东西也不要了。
“我也走了。”姜燕行说着，当即拿上包后，看了一眼费雪转身便走。
徐年盛没有阻拦姜燕行的离开，转头对费雪说：“你也走吧。”
“哦……”费雪见徐年盛脸色那么难看，当即站起来穿外套。
最后，很不放心徐年盛似的，想说什么又怕多话。
“回去好好养胎，如果是个男孩的话，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徐年盛说。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费雪说。
“呵，万顺长不了。”徐年盛说。
“我要韩飞也长不了。”费雪说。
“放心吧……京城那边的关系我都打点好了，等他们的股票跌到底，官方会去找他们谈话。等他们一进套之后，一切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到时候，万顺并到我们这边来，他韩飞就是秋后的一只蚂蚱。”
费雪听后，微笑着走到他跟前，轻轻吻了下他的脸，“我看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徐年盛的手放到她的臀部，顺着往下摸了一趟，“回去吧！好好养胎。”
“嗯，你也早点儿回去。”费雪说着，转身便走了。
我在车里看到苏立雯和姜燕行先后从饭店里出来后，又看向屏幕里的徐年盛。
他坐在那里握着酒杯，一动不动。
我以为播放器卡了，可是下一秒他便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杯红酒。
看到他伸手拿衣服的时候，便觉他要走了。
可是，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机，并打出了一个电话。
“嗯，是我……今晚苏立雯会从南城回京城，知道该怎么做吗？……别坐地涨价了！你知道我的脾气……好，那就多加两百万给你，记住别露出马脚。”
他这是要搞死苏立雯吗？
如果搞死苏立雯的话，这刻的录像就是证据！
可是，我若是救了苏立雯，苏立雯不回南城的话，这东西就算不上证据，他也会发现我做的这一切。
想到这些，我立刻给苏立雯打了电话。
不管如何，生命最要紧。
“喂？”她很是不爽地接起电话，说：“你前妻真不是个人玩意儿！”
“我告诉你件事情，你绝对要相信我！”
“什么？”
“今晚别回京城！徐年盛要搞你！”我说。
“真的吗？他…他想怎么对付我？”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你今晚一定不要回京城。”
“可是，他也不让我留在南城啊！”苏立雯说着，当即又说：“你是不是忽悠我啊？关于他的黑料，我暂时不能给你。”
我一听，心里就不爽，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疑？
而且，告诉她这么大的秘密，竟然不知道报恩，反而怀疑我想要他的黑料？
“你现在在哪儿？我给你看些东西。”我见她不信，觉得还是给她看一下视频比较好。
“我现在没空，我要回京城跟我家里人商量离婚的事情，我知道徐年盛做起事情来有多快！如果我不抓紧时间，可能就来不及了！”
“别回南城啊！徐年盛要对付你的！”我说。
“我会想办法躲开他的！谢谢你了！”她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冲着自己的大腿狠狠一拳！
这个傻女人，怎么还回京城！
如果她真要回去，如果徐年盛真把她害了，那我的视频就不能这么早发出去。
给侦探打了电话，让他去处理那些摄像头之后，我当即开车回了家。
——
回家之后，便开始复制视频，并进行剪辑。
费晓看到我在忙活，便给我端过来一杯水。
我赶忙切换页面，可是，却不小心切换到了视频页面。
她看到视频的时候，当即皱眉：“那不是费雪吗？徐年盛？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快休息吧。”
“你是不是抓住他们什么把柄了？”费晓的脸色当即认真起来，“你是想要像对付费雪那样对付徐年盛吗？”
“对……他们要对付咱们，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同意。”费晓当即说：“不是不同意，是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这么做。”
听到费晓这么说的时候，我内心里当即就泛起一股火气。
“你坐下看看徐年盛都做了些什么！”
我说着，当即将进度条拖到最前面，让开位置，让她坐下从头开始看。
费晓带上耳机之后，专心地从姜燕行与费雪的谈话开始。
他们四人的争执的时间并不长，一杯红酒都没有喝完。
当她听到徐年盛要对付自己的妻子时，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比看电视剧高潮阶段还要淡定。
看完之后，慢慢放下耳机说：“他们的关系确实挺复杂的。”
“这已经不是复杂的问题的。”我说：“就徐年盛这么一个要对自己老婆下死手的人，我为什么不对付他？他还想着要对付我们万顺呢！”
“老公……”费晓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知道你以前是做各种新媒体视频的专业人士，如果想要在社会上掀起一场波澜你比其他人都有优势，但是，你干这一行，应该也知道社会上比你搞这些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对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
“而且，比你有钱的人，也有很多。对吗？”费晓又说。
那刻，我忽然感觉她似是有什么深意了。
她见我不说话的时候，轻轻牵起我的手说：“比你有钱的有，比你会玩这些东西的也有，但是，为什么你在社会上很少看到这种爆料？你思考过吗？”
“……”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考虑欠缺的地方。
面对徐年盛的步步紧逼，我似乎走到了一个误区里面，总想着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他进行打击。
“你之前对付费雪的时候，就是这种做法，那时候我就不太赞同，因为那会对费雪造成永久伤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但是，费雪是你的前妻，跟外界的人还不一样。外界也知道是你这个前夫对付的她，这是你家里自己的事情，怎么搞、搞得再狠，外人都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徐年盛不是，徐年盛是你的竞争对手，更是商业上很多人都知道的名人。如果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徐年盛，想过外界会怎么看你吗？谁，会愿意跟一个小人做生意？”
小人……
外界……
我忽然觉察到了这种卑劣手段带来的影响。
费晓轻轻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椅子上后，轻声说：
“我们在社会上做事，不管是谁，都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麻烦，如果谁都用你这种办法来做事的话，这个社会还有什么诚信可言？人在社会上想要立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设很难，但是，如果想要混一个差名声，则只需要一两件不齿的事情就可以。我顶着费雪的压力跟你结婚，而你娶过费雪，现在又娶了我，对于外界的人来说，你就是凭借我来上位的，现在已经有很多说三道四的人了。如果你现在再做出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你觉得外界还会有人愿意跟你做事，还会有人愿意与你一起做生意的吗？不会的，因为商业里面都是利益竞争，充满了利益冲突，一旦发生矛盾，他们就会想到你的处理方式和方法，所以，那群人精怎么会跟你共事？”
我听后，撑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费晓说得很对，我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个凭借着女人上位的男人，虽然工作中的成绩很多，但是，他们仍旧对我有一种潜意识里的排斥。
而那些被我撵出万顺的人，在外面更是煽风点火地咒骂我。
如果我现在再通过这种方式来对付徐年盛，那么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哪怕这次对徐年盛造成了打击，可是，未来谁还敢跟我这样的人商量事？
“老公，我知道你最近很急，可是，再急也不能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解决事情。这是行业里的一种潜规则，更是一个人做人做事的底线。徐年盛跟我们还没到苦大仇深致人死地的地步。在我看来，万顺的股票可以跌，但是，我不允许你的品质下跌。我想让别人知道我费晓找了一个好老公，而不是一个凡事喜欢钻牛角尖的老公。”
费晓的话，说得很委婉。
这种偷拍，何止是钻牛角尖，本质上也是窥探他人隐私，也是犯法的事情。
但是，费晓给我留了脸，说得很轻微。
“好，我听你的。”我说。
“嗯，那快睡吧。很晚了。”费晓说。
我当即将电脑关机之后，陪她一起回到卧室。
——
回到床上，她轻轻搂着我的胳膊说：“我那么说你，你不会生气吧？”
“没有生气……”我说：“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媒体，脑中都形成了那种媒体人的惯性思维了，很多事情总想着利用视频传播的手段造成影响。可是，却忽略了你给我说的那些事情。今晚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我说着，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她微笑着轻轻回应了我一个吻，说：“我知道你现在心急，也理解你。可商业上就是这样，有挣钱的时候，也有赔钱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没有去集团那边做事，可是我也打听过佟爷爷和司庭花他们。就当前的局势来说，徐年盛那边有很多的外援，而我们这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伙伴，都是一些保持着中立，等待时机出手的人。所以，我们要向改变事情发展的走向，确实需要搞一些动作，但决不能是那种暴露在明面上、被人抓住把柄的动作。人在斗争的时候，背地里都有小动作，但是，暗里的东西就是暗里的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明面上再讨厌对方，也得面带微笑。”
“嗯……有时候我也懂这些道理，可是，我的性格还是会太偏激。好了，快睡吧！”我轻声安慰说。
“老公，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费晓在我耳边轻声说。
“嗯……”我轻轻应声。
可是，对于未来的很多事情，却感觉越来越迷茫了。
——
第二天，初六。
上午的时候，王晓辉再次电话询问我是否要爆出旭峰集团的黑料。
我直接让他删除了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专心去做天雷传媒的事情。
那些东西爆出来非但无法对旭峰集团形成打击，反而会让人觉得万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当前的问题，继而会更加失去对万顺的信心。
信心降低，投资也会少。
股票的下跌，对公司的影响也太大了。
市值缩水，各大股东财富缩水，投资者利益受到影响，光是这些负面的东西就足以让万顺走向不可逆的下坡路。
而旭峰就不同了。市场对旭峰的期待很高，都知道旭峰要吞并万顺，他们自然会投靠旭峰。之前开盘的时候，大量资金逃逸之后，立刻投资了旭峰集团，当天旭峰集团的股票上涨了百分之六。
如此下去，这边没有利好、那边没有利空，差距会越拉越大。
可是，如何能让市场扭转这种转变呢？
必须要有绝对的利好消息……
最大的利好，便是集团的利润。
可是，之前建设一个南城大区，就消耗了万顺很大的元气。现在账面上虽然还没有亏损，可是，已经没有多少利润可言了。
毕竟，当初费城向是因为自身疾病而急于求成地建设这个大区给费晓，而不是根据集团发展计划一步步拓展出来的。
而今年元旦至今各大区的订单量因为费城向的死去而骤减，销售量也因为各大区的易主而发生萎缩，纵然没有达到破损边缘，但是，外界已经开始质疑万顺了。
在万顺最需要恢复元气的时候，徐年盛却在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
我想要利用那些视频做文章，又可能如同费晓所说的那般，只会一时爽快，对未来的投资、融资和发展等，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可，不反击的话，绝对会让旭峰更加猖狂！
必须要反击……
进攻才是最有利的防守。
只是，该如何反击？
佟老都找不到人帮忙，我能找谁来救我？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我熄灭香烟说。
“这么大的烟味……”苏立雯推门而进后，用手轻轻扇了扇鼻子。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京城了吗？”
“我是来感谢你的……”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说：“昨天晚上徐年盛确实找人对付我了。幸亏你提醒，我才逃过一劫。”
“没事就好，相信徐年盛这次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轻易对付你了。”
“他还对不对付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对付他是真的……他户头在南城，我们也是在南城登记的。我知道你这边肯定有熟人，能帮着我跟他离婚吗？”
“你想跟他分家产？”
“哪怕分不成，我也要弄得他徐家鸡飞狗跳！这忙，你能帮吗？”
“我帮你打离婚的官司？”我皱眉看向她。
“对，我可以给你好处……”苏立雯说。
“好处？就是你那些黑料吗？”我微笑着问。
“对……我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我考虑了你一晚上！我觉得，能帮我的人……只有你！而且，我知道你绝对不仅是掌握了费雪怀孕那一丁点儿的证据，你手里肯定海还有其他的证据。能帮助我离婚的证据。对吗？”
她这刻的冷静与聪明，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怪不得有人会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仇恨起来的女人则堪比福尔摩斯。
这会儿的苏立雯，倒是比之前感觉鬼厉了些。但是，也是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尤其是今天来我办公室，竟然也不化妆了。肤色暗淡，俨然一个中年妇女的样子了。
这种素颜，对于徐年盛那种常年流连百花丛的男人来说，多少是有些扫兴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手上有没有其他的证据？有的话，我就继续跟你谈，如果你没有的话，我就去找别人。”她说。
“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我没有。”我跟她搞了一个语言游戏。
“你有对吗？”她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办公桌，急不可耐地俯下身子盯着我。
“我刚才说了，态度……”
“我……”她马上表现得有些紧张，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很是温和地说：“……我态度挺好的啊！您有其他的证据吗？您应该跟踪过徐年盛的啊！”
竟然称呼“您”了？
这态度自然是可以的。
这会儿要是不逼迫一下，她这种多疑的性格，绝对会不听安排的。
“你还有其他的黑料吗？”我问。
她脸色有些为难，说：“我…说实话，我就那么些黑料……徐年盛搞过的女人确实很多，但是，很多女人都被他哄得很好，根本套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只有我给你看视频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太缺钱了，所以才给我那些黑料并录了视频的。”
我知道，这刻的她说的话，肯定是实话。
那刻，我的脑海里也隐约形成了一个计划。
费晓说得对，我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不能出损招。不仅我不能出，跟万顺有密切关系的人，都不能出。
可是，跟旭峰集团有利益关系，尤其跟徐年盛有密切关系的人，是可以出的。
最有利的，就是她——苏立雯！
想到她，我忽然想到网上那些出卖自己老公，举报自己老公的那些女人了。
之前的时候，还觉得这些女人怎么会傻到那个地步，可是，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那些女人极有可能跟现在苏立雯的处境一样。
都是因为有幕后黑手在后面推着她们。
倘若不举报不曝光，在无法引起舆论效应的情况下，她们跟强势的老公打官司，不会占到一分的便宜。
但是，如果有幕后推手加持，她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最现实的利益。
苏立雯的幕后推手，便是我。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能听我的安排吗？”我站起来说。
“你想怎么做？”她问。
我扶着她的后背，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很是认真地说：“你跟徐年盛作对，硬碰硬的话，你是斗不过他的。”
“我知道！我跟我父亲打电话了……他们，他们都反对我离婚！我告诉他们说徐年盛想要了我的命，他们都不信！徐年盛想对我下黑手，是因为他知道我手上有他的黑料，我以前吵架的时候那么威胁过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就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视频而已！”
“那一个视频就够了！那就是他贿赂高官的证据啊……对了，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我说着，走到办公桌前，给王晓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南城大区的办公室。
而后，回到沙发上继续道：“要知道，你那个视频，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真正发挥力量的，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你的经历，是你个人遭受到的伤痛……”我很是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你表现得非常洒脱、非常成熟，甚至有种熟透了、有种抛弃世俗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活得也很苦、很累。你说外面那些有钱人都跟徐年盛一样，可是，我却见过很多有钱的人他们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滥情，相反，他们很爱自己的妻子，也很重视自己的家庭。”
苏立雯听后，眼中的泪便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每个女人都是渴望被爱的……
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来得敏感，原本渴望着丈夫的温暖，如今面对的却是丈夫一次比一次更为严重的出轨和背叛。苏立雯心里怎会好受？
尤其是昨夜他们一起吃饭的情景，更是将一切的肮脏都彻底且赤裸地展现了出来。
“嗡嗡嗡……”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到是徐年盛打来的电话时，看了我一眼，仿佛要给我看看她的决心一般，直接当着我的面接起了电话。
“在哪儿呢？”徐年盛问。
“京城。”她撒谎说。相信她来我这里也是偷偷来的。
“你没有在京城……”
“我就是在京城。”
“京城家里我安了摄像头，难不成你回到京城又去了别地方？”
“摄像头？呵……”苏立雯的眼中又是一丝失望掠过，“徐年盛啊你真是够可笑的。”
“立雯，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不要闹了好吗？”徐年盛很是温柔地说：“你知道我最近忙工作上的事情，心力交瘁的，很难顾及到你的感受。”
“是没空顾及我，你只有空顾及你的姜燕行和费雪！还让费雪怀上孩子！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今天已经给她说，让她去打胎了。等她打了胎之后，我再帮她把孩子要回来。呵，行了，咱们老夫老妻了，不要生气了好吗？”徐年盛哄着说。
苏立雯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脸上却没有了一丝的软弱。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徐年盛的狠手，今天的苏立雯不可能如此强硬。
所有人的狠，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们离婚吧。”苏立雯说。
“那你在家等我，我今晚回京城，咱们俩好好谈谈。”徐年盛说。
“不用……这么多年过来，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们下次见面，只可能在法庭上见。”
“不用上法庭，你要多少钱？你给我个数，如果在我接受范围内，我可以直接给你。”
“我要孩子……”
“呵……”徐年盛的笑忽然传来一阵寒意，“我是在跟你认真聊离婚的事情，不要开玩笑好吗？”
“别让费雪打胎了，姜燕行也可以给你生，但是，我不会再结婚也不会再要孩子了。所以，给我孩子，再…分…分我一半家产吧！”
“立雯啊……咱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但是，你也不是没有犯错呀。当然，我不是说我手上掌握了你各种出轨的证据，只是希望你能够正视我们两个在婚姻里的个人行为。我有错，你也不是没有错，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不能狮子大开口呀对不对？”
苏立雯确实也有证据在徐年盛手上，但是，徐年盛这种口气，显然是不想让苏立雯将事态扩大到法庭上。
如果多薄公堂，媒体一旦介入，外界那些看重旭峰集团的人肯定会格外重视！
小家庭的夫妻闹事儿算不得什么，但是，这种上市集团的老总闹离婚的话，可不是儿戏。
徐年盛当初为了上位，以自己的名义顶替了他父亲，占领了集团的股权，那可是明面儿上的资产。
若是能够轻而易举转移的话，也不可能想着去对苏立雯下死手。
“好了……今晚回家咱们再细聊好吗？我也知道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少来夫妻老来伴，该原谅的时候也要原谅我嘛！对不对？”
“徐年盛…别装了好吗？昨天晚上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次是你要把事情闹大的……你现在就是当着我的面把费雪的孩子给我揍掉，当着我的面儿让姜燕行给我跪下写保证书，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了！五十个亿加孩子！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事情闹大！”
“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保证你一分钱也得不到……”徐年盛冷冷地说：“而且，我也不会——”
“——你也不会让苏立雯活到开庭那一天，对吗？徐总。”我打断他的话说。
“你是谁？”徐年盛问。
因为我是故意把嗓子变粗说的话，徐年盛根本就没有听出我是谁来。
如果换了以前的我，我可能会主动表示出自己的身份来给他施压。但是，昨天费晓告诉我那些道理之后，我便知道，暗中的事情，一定不能明出来。
所以，我此刻如果表明自己的身份，那绝对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徐总你好，我是苏女士的律师。”我继续哑着嗓子说。
苏立雯看到我这副态度，当即有些懵逼，但是，转而眼神之中却也透出了一种信任。她知道，她没有选择一个鲁莽的笨蛋，而是一个狡猾的人。
这种时刻，谁都喜欢狡猾。
“这么快就找律师了？”徐年盛问。
“徐总，刚才我听了苏女士的讲述之后，我感觉你们的婚姻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而且，您在婚内导致第三者怀孕等等事情，是相当恶劣的。我们这边已经为苏女士起草了离婚协议，到时候会发送到您的个人邮箱里。希望您能够正视这次离婚。”
“苏立雯……”徐年盛喊道。
“怎么？”苏立雯应声。
“咱们离婚协议不用找律师，我们见个面，当面协商，当面签订就是了。”他说。
苏立雯转头看了我一眼，转而又低声冲着手机说：“你会给我孩子吗？”
“给你。钱也给你。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地点你来选，行吗？”徐年盛此刻或许已经感觉到了危险，话语里面都开始示弱。
“如果你真有诚意，今天就把钱转到我的名下吧。”苏立雯很是聪明地说完这一句之后，又很傻地示弱说：“我也不要你一半家产了，你给我二十亿就好。”
这还没正式谈判就降低自己的身价，可见苏立雯在婚姻生活里当真是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行！但是，我的钱都在集团里面放着，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各种签字过账的，也不是那么快的。我们签了协议之后，慢慢来吧。”徐年盛说。
“你真的会给我钱吗？我不要股权，我只要钱。”苏立雯说。
“你……你是不懂商业运作，我那些钱如果提出来的话，我得把股权卖出去呀……而且，还得有人接手才行，这二十多亿的股权谁能一下接手啊？慢慢来好不好？嗯？”徐年盛哄着说。
“那不行，你什么时候给我转过来，我什么时候去见你。”苏立雯说。
“妈的……”徐年盛在那边很低很低的声音骂了一句，可是，仍旧被我听见了。
“你说什么？”苏立雯耳朵不太好使，没有听清。
“我说，好的……我今天先给你转两百万的定金，你找律师也好，找你父母也好，总之，安安稳稳地就好。等我这边筹到钱了，我就给你赚钱，好吗？”
苏立雯听后，转头看向我，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我当即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让他今天先打到你账户上一个亿，然后，一天一个亿。”
“我不要两百万！太少了！你先给我一个亿，今天下午六点之前给我打过来！然后，然后再每天给我打一个亿！”
“如果我不打呢？”徐年盛的声音忽然就低沉了下来。
苏立雯再次看向我，我直接哑着嗓子说：“徐先生，既然您想分一半家产的话，可以提前打钱以表明想要协议离婚的诚意。毕竟，这些钱在后面也是要打到苏女士账户上的。”
“我可以打钱，但是，你们也要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徐年盛停了片刻，说：“这样吧！你不是律师吗？你先让苏立雯签一份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苏立雯不解。
“对，我们离婚的事情，我可以跟你协商，钱也好、孩子也好，我们都有协商的余地。甚至说，今天下午我就可以给你转过一亿过去。但是，如果你对外公布了任何我们离婚的信息，或者外界获知了我们任何离婚的消息，你就主动净身出户！你，同意吗？”
“我同——”
“——唔！”我见苏立雯要同意的时候，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立雯当即惊慌的看着我。
那刻，我也当真感觉到了徐年盛的狡猾。
他知道离婚对旭峰意味着什么，更知道对万顺意味着什么。
倘若他们离婚，旭峰的股票会大跌，而万顺则有了喘息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了？苏立雯，如果你想跟我离婚，就先把这保密协议签了！现在就打印出来签字按手印后送过来！”徐年盛又说。
苏立雯不解地看向我，她知道徐年盛这是认真了。
而且，签订一个保密协议，对于苏立雯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她怎么会不签呢？
此刻苏立雯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说是利用舆论产生影响，继而多获得财产的想法。她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能和和气气地分家产那是最好不过的，倘若真的形成舆论，就是跟徐年盛搞成了死对头了。
可是，我不能让她答应。
倘若她答应了，万顺怎么办？
于是，当即挂断了电话。
“怎么挂了？”苏立雯紧张地问。
“要知道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没看到徐年盛已经紧张了吗？”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更紧张。”
“这…这样的意思是？”
“你要知道，徐年盛是个想要对你下死手的人，所以，他怎么会那么痛快地给你钱？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稳住你，然后，搜寻一些你的出轨证据，继而再反过来搞你。”我忽悠说。
其实，我能感觉到徐年盛已经做出了选择——息事宁人。
“可是，我感觉他很严肃，他好像很担心我将离婚的事情说出去。”苏立雯说。
“他当然担心了。”我说。
“那我不说了就是，如果能和平解决，我为什么要闹僵关系呢？我也斗不过他啊。”
“不要犯傻，他现在给了你，以后还会有办法让你吐出来。”我说着，脑海里也努力地思考让她下决心对付徐年盛的方法。
“我觉得还是和平解决比较好。你帮我写一份保密协议吧！写完之后，我马上给他发过去！
他要变卦就坏了！”她一脸担心地说。
“不能写！”我说。
“我感觉他是妥协了……我本身也不想让外界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写呢？”她一脸疑问地盯着我：“对了，是不是你想要让我对外界说出去，想要让徐年盛难堪？”
“呵……我真是无语了。”我当即“笑”着站起来，走到一边的办公桌前坐下说：“你走吧。”
“你……”她当即上套，不解地问：“怎么？哪里有问题吗？”
“你这个脑子啊……早晚会被徐年盛玩死，而且，还是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我说着，从桌上抽出根烟来点上。
“你给我讲清楚啊。”她弯着身子说：“我承认我现在确实有点儿六神无主，你快告诉我啊……”
“第一！”我转动老板椅，正对着她说：“刚才徐年盛说的很明白，但凡外界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你都得净身出户！这个事情如果他徐年盛自己对外宣传呢？到时候，你岂不是还得净身出户？”
我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时候，当即又说：“第二！你觉得，我会给你保密这个消息吗？我很诚实地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给你保密。但是，我可以答应你，绝对会给你争取到二十亿，甚至更多。”
“你……”她忽然反应过来后，盯着我：“你会给我说出去？”
“嗡嗡嗡”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王晓辉。
“喂？”
“我到了！几楼啊？”
“五楼最东头的房间。”我说罢，便挂断电话。
“你找了谁来？”她很是担心地问。
“这是我帮你找来的一个律师。”我说着，站起来，轻轻拍着肩膀说：“徐年盛有多狠，你非常清楚。所以，人要两条腿走路，我找了个律师过来，你可以细无巨细地给他讲一讲你离婚的事情，让他给你出主意。”
“谢谢你……”
我当即走出办公室，恰好王晓辉走出了电梯。
“韩哥。”他走上来跟我打招呼。
我做了个嘘声的姿势，“装备带着吗？”
“包里带着个小的。”他拿出一个小摄像器说。
“我办公室里有一个女的要离婚，然后，你以律师的身份进去后，给她录像，让她讲讲自己的悲惨遭遇。不要告诉她这是要做视频。”
“哦……”王晓辉是我多年搭档，当即明白我的意思，笑着说：“哈，这是要帮人家施加离婚压力啊？明白！”
“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我说。
——
王晓辉进去之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看到是幽哥的时候，我当即接了起来，“喂。”
“韩总，大事不好了……你这次安排我们搜集旭峰的黑料真他妈的安排对了！我跟徐年尧今天上午把旭峰集团的一个小股东约出来后，知道对方告诉我们啥秘密吗？不查不知道，一查他妈的咱们万顺还有这么多汉奸啊！”
“汉奸？”
我想到万顺会出叛徒，但是，听幽哥的口气，这里面的的背叛者不像是少数。
“对啊！三十四个股东里面，十二个暗通旭峰的！我们收买的这个小股东说，那帮叛徒想着开盘之后就帮着做空，以表忠心啊！这真他妈的混蛋啊！”
“都有谁？”
“除了老一批跟着你和司庭花的那些股东很老实之外，其他的几乎都动了歪心思！尤其你前两天开会说要搜集旭峰的黑料之后，这帮人就他妈的靠不住！一个个都去献殷勤地透露我们内部信息！尤其是设备科的王路，他手上掌握着咱们研发中心很多专利，如果他过去的话，对咱们万顺的损失可不小。”
“我知道了……不过，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会有办法的。”我说。
幽哥听后，叹了口气说：“你们是不怕，万顺就是不行了，你们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我不一样啊。我的钱都投进了万顺，现在这种形势，我的心里一上一下的不安稳啊。”
“你干得这么出色，后面就是赔了，我也给你想办法赚回来。”我说着，当即挂断电话。
幽哥虽然打拼了那么多年，但是，他们这种人手底下养活的人太多了。平时光吃喝玩消费的钱，就能赶上一个小厂子的年收入了。其他打点的钱更不用说了。所以，比看他入股了那么多家夜总会KTV的，真正到手的钱，并不是很多。
收起手机，走到门口，悄悄听着里面的对话。
王晓辉脑子灵光，知道我的目的之后，就利用律师的身份不断地诱导着苏立雯说出内心的那些话。如果是个一般人，苏立雯不敢说，但是，面对律师这种人，她知道必须要将自己所遭受到的坎坷都说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王晓辉出来喊我。
我走进去便问苏立雯：“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感觉她不像是个律师，更像是个心理咨询师。”苏立雯微笑说。
我当即冲着王晓辉挥了挥手说：“行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王晓辉转身便走了。
苏立雯见他离开，赶忙说：“你怎么不让他帮忙草拟一份离婚协议啊？”
“司庭花你认识吧？”我直接问。
“认识啊！费城向的下老婆不是？”
“你知道她离婚得到的那些钱，是谁帮着她搞到手的吗？是我……”我很是认真地看着她说：“这些富翁之所以成为富翁，就是因为他们对钱财的把握超出了一般人，他们恨不得将所有的钱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唯一能给的，不是你……而是，他自己的孩子。当初司庭花跟你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签订了财产协议，就算遗嘱上给你们留的都不多，更不用说是离婚分给你一半家产了。”
“我，我有点儿害怕，我觉得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也是非常好的。”
我听到她又一次提起这件事，心里就透不过气。
这么啰里啰嗦的话，怎么能行？
“知道我让司庭花得到了多少吗？万顺的百分之十六的股权，价值多少亿啊！这还不包括她那些别墅什么的，那些要是都加起来的话，更是数不过来。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要听我的，还是要听徐年盛的……”
她听后，当即陷入了沉思。
我见状，当即又说：“徐年盛绝对不会给你那么多钱，甚至一亿都不会给你。你再想想你自己，法律上明确说了，婚后财产归夫妻双方共同所有，但是，徐年盛是怎么做的？他是拿着你们的共有财产去外面养别的女人，还让别人怀孕了！我要是你的话，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相关部门揭发他！然后，再对社会公开声明！”
“那样合适吗？”她一脸担忧。
“你的怯弱，会让你输得一塌糊涂。我现在是帮你，而且，我给你保证，只要你听我的，你绝对能得到你想要的！”我说。
曾经我跟费雪离婚的时候，孤军奋战，找不到一个帮助我的人。
那时候的我，更是比苏立雯还要幼稚单纯，甚至连证据都保护不好，很多该录音、该摄像的时候，都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弄。
但是，现在我知道，如果双方开战，必须要留证据。
甚至说，当生活中露出那种端倪的时候，就得保持清醒，开始搜集证据。
而不是傻乎乎等着对方来向自己认错。
“苏立雯，要知道他们那些但凡会做混蛋事儿的人，脑海里早就已经想好了各种理由来搪塞你了！这是利益社会，你们是有大利益的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守护好自己的利益，感情没了还有利益，倘若利益都得不到，你还有什么？你到时候就只剩下眼泪了！”
“我……”
“嗡嗡嗡！”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徐年盛！怎么说！？”她拿着响着的手机，就像是拿着个烫手的山芋。
“我告诉你，现在徐年盛最怕的就是你将你们要离婚的事情宣扬出去，所以，你就吃定这个他最怕的事情，一口气先要他十个亿！如果他今晚六点之前给你打过十亿来，你就签保密协议！”我说。
她听后，双目一狠，直接接通电话，“喂！”
“保密协议还没弄好吗？”徐年盛问。
“十个亿！你先给我账户上面打上十亿！”苏立雯是真激动了，什么也不做铺垫，直接就喊了出来。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如果你不给我打过钱来，我就去相关部门检举揭发你！你知道我手上有你的黑料！”苏立雯大声说。
我看着她那发白脸色，便知道她内心有多么脆弱，以及多么惧怕这个徐年盛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给她打气，她根本不敢这么跟徐年盛叫板。
而徐年盛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忽然就不说话了。
苏立雯也转头看向了我，眼神很是担忧，明明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却像是个做了错事慌张不已的孩子。
“你是找了个律师？还是找了个诈骗犯啊？是谁他妈的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徐年盛忽然爆喝道。
说来也奇怪，徐年盛明明没在跟前，可是，苏立雯的头发竟像是被徐年盛当面喷到似的，整个向后荡了一下，而后，眼神更是惊恐了。
“你…你答不答应？”苏立雯冷声问。
“就你这么个荡妇！当初要不是你他妈的勾引我，我能在京城跟你上床？要不是你他妈的怀了我的孩子，我能跟你结婚？你个骚货，竟然还想要讹钱？这他妈的谁给你的胆子？老子给你家里多少钱了，你他妈的还跟个无底洞似的？竟然张口要我十个亿！我告诉你苏立雯，你的命连五百万都不值！你懂我意思吗？”
我听后，当即走到苏立雯跟前，贴到她耳边说：“告诉他，下午六点之前打过钱来，否则，你就去检举他。”
“晚上六点之前！”她大喘气地说：“如果晚上六点之前你不把钱打过来，那我就去检举你！”
话毕，我直接伸手将她的手机挂断，并关机。
“你怎么关机了？”苏立雯一脸惊讶。
“他跟警界的人那么熟悉，如果顺着你的手机信号来抓你的话，你怎么办？”我说。
“那怎么办？”苏立雯仍旧是一脸慌张。
“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退路，也不要想着找退路！你只可以选择我！我是你唯一的选择！懂吗？”我说。
——
当天我将苏立雯安排在了南城大区厂区里那个荀雨曾住过的宿舍。
而后，我直接去了天雷传媒。
王晓辉已经将视频剪辑好，整个视频剪辑的都是精华部分。
苏立雯在诉说的时候，流着眼泪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演的，非常真实。
“怎么样？我水平有进步吧？这他妈的放出去的话，绝对能爆火！”王晓辉说。
“行，等我给你打电话之后，再往外放。现在还差最后一点，就是检举视频。这个要苏立雯自己说出来才行。”我说。
“那简单，你到时候给我发过来，我直接粘到开头上就行。”王晓辉说。
“好……”
——
从天雷传媒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上了车便直接回南城大区找苏立雯搞一个检举视频。
到了仓库门口，正想着进去的时候，佟老忽然给我打过电话来。
“喂，佟老。”
“你最近做什么大动作了吗？”佟老当即问。
“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怪了！徐年盛改变计划了……”
“怎么改的？”我诧异地问。
可是，眼光忽然掠过仓库的门，发现门竟然开着。
赶忙走过去推开门，发下苏立雯竟然跑了？
看到桌上留了张纸条，便赶忙跑过去，拿起纸条——“韩飞？”佟老见我不说话的时候，当即喊了我一声。
“哦……您说！”我看着桌上的纸条，看到苏立雯给我留言说：‘我觉得心里发慌，让我冷静冷静。’
佟老说：“我最近在京城这边一直在找相关的官员，希望他们能遏制住徐年盛的势头。但是，我却突然听到消息说，徐年盛想要暂缓双方合并的计划。我就想是不是你搞了什么大动作？”
“我没有。”我说。
我说着，赶忙离开宿舍去监控室调查监控。
“那就怪了，徐年盛怎么会突然改变计划呢？司庭花呢？她也没找徐年盛？”佟老问。
“佟老，如果徐年盛暂缓，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明天我们的股票可能还会翻红呢。”
“股票现在就翻红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徐年盛那边到底为什么突然调转方向，这个要查清楚。”佟老说：“我感觉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如果你知道什么信息，及时告诉我。如果可以为我们所用，我们一定要加以利用。”
那刻我想要告诉他徐年盛离婚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还是保密得好。现在找不到苏立雯，一切都白搭。
而且，徐年盛肯定是意识到了危险，倘若现在还想着对付我们，到时候自己家后院着火的时候，他就麻烦了。
他想要搞我，也先得把他家的事情安顿好。
这点儿脑子，他还是有的。
“我知道了佟老，关于京城那边，还希望您多关注点儿。”我说。
“等过几天股票如果稳定了，你也该到京城这边的总部整顿整顿了。毕竟，这里才是你的主战场。”
“我想要把总部移到南城来。”我说。
“那也得慢慢来，现在网络时代总部在哪里都可以，但是，当前情况，各大区还不安稳，你得来总部将万顺的业绩提升上来再说。”
“我知道了。佟老，我这边还有急事儿，先挂了啊。”
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
来到监控室，当即调取监控。
看到苏立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从宿舍走出来，出了大门口之后，东张西望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了辆出租车。
我赶忙打她的电话，竟然开机了。
嘟嘟嘟几声之后，竟然直接给我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
明明都说好了，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跑了？
她跑了之后要去哪儿？
八成是忍不住开机之后，收到了徐年盛的威胁信息，再或者是因为放心不下他那孩子！
我马上打电话给幽哥。
安排他立刻追查苏立雯的下落。
因为厉南这两天去京城给我办事，便又安排厉南在京城查苏立雯的情况。
可是一直到晚上六点，仍旧没有苏立雯的下落。
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
当天晚上十二点，仍旧没有查到苏立雯的任何消息。
那刻我知道这个傻女人，八成是被徐年盛给骗了。
如果在找不到她的前提下公布那些视频，极有可能被人怀疑。
而且，如果徐年盛找到了苏立雯，肯定会威胁着发布其他视频，以证清白。
等他忙活完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肯定又要转手对付我们。
“怎么还不睡？”费晓走到到阳台上，微笑问。
我见她进来，赶紧将烟熄灭，将窗户关上后，拉着她走出阳台。
因为那么多的事情，我面色多少有些不悦地说：“你快去睡吧……我想点事儿。”
“你是不是担心明天股票开盘的事情啊？”她问。
“嗯……”
“不要这么上心好吗？”她说。
“不上心怎么能做好？现在万顺股东层里面，接近一半的人都选择了投靠旭峰集团。他们为了表忠心，决定明天配合着一起砸盘。”
“股东们手上都有股票，股票下跌，受伤害最大的就是那些股东，他们有那种想法也是正常的。他们如果要做空，肯定也是在相关法律规定之下操作的，你也说不着人家什么。”
“……”我听后，郁闷得没再说话。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跟徐年盛合并就是了。”费晓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良？”我转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说：“你忘了你生病的时候，徐年盛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他是个为了利益不讲人性的人，你竟然还想让他合并？咱就是把万顺拆了卖破烂，也不能跟徐年盛合并。”
“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吗？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我现在不是把基金会里的钱都给你提出来了吗？但是，现在我看到你这种状态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们不该活得这么累。我们现在如果跟他合并，我们的股票会增值，我们的利益也会增多，我们拿到钱之后，再一起干基金会也好啊！你之前说为了报仇，现在仇已经报了，不是吗？”
“没有报……费鹏没有死心，费雪现在更是等待着上位！费雪现在已经怀上了徐年盛的孩子！”
“费雪就是跟徐年盛结婚，也碍不着我们的幸福啊。”费晓说。
我听后，当即感觉脑子一阵晕眩，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后，站起来说：“你早点儿睡吧……集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老公……”费晓赶忙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主动缓和气氛说：“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将重心放在家庭上。集团里的情绪，更不要带到家里来。”
“我知道，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现在已经跟徐年盛那边摊牌了，就像是两个国家已经开战一样，根本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难道你还想要利用那些视频做文章吗？”她很是担心地问。
“我……”我忍了忍，但是，又觉得不能再忍，当即说：“我不排除那个可能性。”
“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那么败坏自己的名声！”
“我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我会用其他的办法，不让他们抓住我的把柄。”
“只要是你做的，终究会被别人知道，你不要自欺欺人好吗？”
“只要我不承认，就没人知道。”我说着，转身直接向卧室走去。
费晓当即跟着我来到卧室，“如果你那么做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我转过头，很是认真地说：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而且，我今天也找苏立雯谈过话了，她也愿意让我帮她离婚！如果以苏立雯的身份发布视频，没人会怀疑我！费晓，你要知道，我们万顺不是庞大的国企，也不是有政府出资入股的大集团，这是你父亲一步一个脚印发展起来的一个上市公司而已！除了我们自己努力，没人会帮我们解决危机！咱们的股票价格本来就那么低，上次股票跌停，就有十几个股东叛变，如果再继续跌停，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出逃！等跌倒ST的时候，不仅是那些股东们撤资，就是我们万顺的员工都会对万顺丧失信心！到时候，你怎么指挥着那些人去给万顺卖命，如果他们都不努力，万顺还会盈利吗？现在南城大区仍旧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善，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当前各大区的情绪都不稳定，看到市值下跌、投资人撤资、股东离开，员工离职等等那么多的问题之后，他们反叛之心也越来越强烈了！如此形势之下，他们怎么还会想着为万顺创造利润？如果万顺没有盈利，等待万顺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会让万顺的股票继续跌下去！我必须让它翻红！！”
“你……你别这么激动好吗？”费晓见我如此激动，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看到她的眼泪，我心里就软了。
走过去，轻轻牵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说：“知道吗？去年旭峰集团就开始针对我们万顺的相关产品进行价格打压，抢了我们很多订单去。他们旭峰能耗得起，可是我们万顺耗不起了。如果没有开发这个南城大区，我们还有实力跟他们拼价格、抢订单。但是，现在的万顺根本就拼不起。”
“我知道……”她轻轻搂住我说：“我只是害怕……而且，我怎么会忘掉徐年盛伤害我的事情？就是因为他伤害了我，我才那么害怕的。他不是费鹏，如果你继续这么跟他对着干，我担心他会做出更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
“我也害怕你受伤害啊……”她说着，当即抬起头来说：“佟老在京城那边一直都没有闲着，他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跟你说，我也不让他跟你说。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了。你知道他为了合并万顺，花了多少钱找关系吗？”
“多少？”
“他已经花了三个多亿了！那还没包括给投资机构的保证金，只是单单跑关系的钱！我爸死后，他是一根筋要吃掉万顺，谁都阻止不了的那种决心！如此决心之下，我们怎么跟他们斗？”
听到费晓这些话语，我忽然对苏立雯的下落更担忧了。
也难怪徐年盛会想着对苏立雯下死手。
自己花了那么多的钱，怎么会让苏立雯坏了自己的好事儿呢？
苏立雯怕是凶多吉少了。
——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厉南就给我打来电话。
“怎么样？”我问。
“查过了，苏立雯的父母和孩子都不见了。”厉南说。
听他如此说，我便知道徐年盛那边是有行动了。
“继续查吧！”我嘱咐说。
——
上午九点半，开盘。
毫无意外，万顺的股票继续下跌。
中午的时候，我给苏立雯打电话，仍旧没有打通。
当天下午快三点多的时候，徐年尧和幽哥来到我的办公室，表情都很沉重。
很多事情，虽然已经预见到，但是，真正来临的时候，感触要比想象得深。
“怎么了？”我转头看向他们两位。
他们两人进来之后，也没过来看电脑，怕是已经知道当前股票的情况了。进来后，直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转头又看了一眼股票，上证大盘今天上涨了百分之一点八，可是，我们的股票却已经跌停，并保持二十多分钟了。
一旦跌到底之后，底部便迅速积累了大量的出逃资金。
怕是明天开市之后，还要继续跌。
“有一个坏消息，还有……”徐年尧翘着二郎腿，说：“……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最坏的那一个，还是想先听稍微轻一点的？”
我一听，当即指着屏幕说：“比这个坏消息还要坏吗？”
“最坏的肯定比这个坏，另外一个比这个轻。”
“最坏的是什么？”我皱眉。
“幽哥……”徐年尧转头看向幽哥。
幽哥猛抽一口烟后，低着头说：“今天有十三位股东，包括三个大区老总拉拢我一起辞职。当然，说是辞职，其实只是拿着辞职当借口，想要搞独立。”
“西北两个大区和东北大区，对吗？”我问。
“你怎么知道的？”幽哥问。
“我是老总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说。
对于这些大区老总，我一直都安插着眼线。东北大区之前让厉南去过一段时间，并让当时我在南城大区的那批心腹也分散到了各大区盯着。
那些大区老总在费城向死后，虽然换掉一部分，但是，相对于那几个老大区，换上新手也不好开展工作，但是，我安插了眼线之后，他们要做什么事儿，也得往我这送过来审批，只要眼线给我信息提醒，我便不会给他们签字。
所以，那几个大区的人，早就对我有看法了。
“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我问。
幽哥当即看向徐年尧说：“另一个消息是徐年尧通过京城的金融朋友听到的消息。年尧，你说吧。”
“砰”的一声，办公室主任袁旭昌忽然推开门，见到徐年尧和幽哥时，当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了。
徐年尧看着袁旭昌说：“应该是第二个坏消息来了。说吧袁主任。”
“办公室刚接到京城总部的电话，有关部门组织了审查组，将对万顺这几年的业绩进行重新审查。让您赶紧回京城总部。”袁旭昌说。
我听后，转头看向他们两人说：“这个消息才是最坏的消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是徐年盛花钱买来的审查组。”
“什么？”他们两人听后，当即一惊！
“我哥花钱雇的？”徐年尧不解地问。
“嗡嗡嗡……”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佟老的电话，我便期望着佟老能充当一下救命稻草的角色。
赶忙接起电话：“佟老。”
“收到消息了吗？这次的审查组来者不善啊……”佟老口气很是沉重地说。
“我知道来者不善，但是，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我说。
“一般情况来说，是太快。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徐年盛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着急着对付你！”
“可能是离婚的事情吧。”我说。
“离婚？不可能……如果离婚的话，徐年盛也不可能对外宣扬。你是说，徐年盛已经离婚了？”佟老问。
“不是，徐年盛应该是后院起火，现在准备着离婚的事情。”我说。
“唉……那也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徐年盛那妻子我知道，京城里一个小商人的女儿而已，无足轻重的人物，也不敢对徐年盛怎样。这次……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啊！我听说，这个检查组的组长跟徐年盛的父亲是故交。我虽然也认识，但是，我给他打电话，他已经不接了。”
“我会好好应对的。”
“唉……”佟老又叹息一声说：“可能我是真老了吧！唉……”
当我再要说什么的时候，佟老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先下去吧。”我看着袁旭昌说。
他听后，当即转身离开。
房间瞬间安静，我们三人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咳……”徐年尧轻咳一声说：“我还是那句话，我的钱放到你韩飞这，你想怎么整怎么整。但是…但是幽哥的钱，不行的话，先给幽哥退出来吧。”
“不用！”幽哥直接站起来说：“虽然那是我的全部家当，但是，男人说了的话，那就是砸下的坑，我把钱投到万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折本的准备了。我要连这点儿魄力都没有的话，我还算什么男人了。”
“别犟了，你跟我们不一样……”徐年尧说。
“都是人，怎么不一样。要说起不一样来的话……”幽哥嘴角勾起一道笑说：“倒是你跟我们有点儿不一样。”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徐年尧一脸认真地说。
“我没开玩笑，我这人信命，去年底的时候人家算命先生说了，说我今年转大运，还说刚过完年就发大财！这会儿刚过了年，我不退！退了咋发财？”幽哥一脸潇洒地说完之后，便抽出根烟来点上。
可是，点烟的时候，那手在微微地颤抖。
我知道他内心里很煎熬，否则，之前也不会那么多次提自己钱的事儿。
“韩飞？”徐年尧转头看向了我。
感觉幽哥帮了那么多忙，也不忍心看他把那些钱给赔进去。
他们的钱都是准备往股票里砸的，趁着现在还没往里砸，退出来也不难。
正当我要伸手去摸电话的时候，眼睛瞄到电脑上万顺的股票突然一个轻微的抬头。
我当即愣住，以为是眼花了……
可是，看了一眼下方的存量，忽然发现竟然全都是大单在疯狂吃货！？
吃完之后，那根躺平的直线，突然火箭似的飞升冲起！！
速度之快！
吃货之快！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不到一分钟的使劲，直接暴涨了三个百分点，而且，仍旧在持续发力！
“叮”的一声，我的手机忽然来了条短息。
我赶忙打开，竟然是司庭花？
短息异常简短：“火速入场！！！”
看到司庭花这条信息，再看着眼前火箭般上升的曲线，我整个人都惊了。
“这什么情况！？”徐年尧看到我的电脑屏幕时，突然从沙发前窜过来，双手扶着桌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看着司庭花那短短几个字，直接拿起电话给证券科！
“啪！”徐年尧一把按住电话，“你做什么啊？”
“火速入场！”我说。
“你疯了！？就现在这么个情况，你能确定不是徐年盛他们在下套？”徐年尧抓住我的手，一脸谨慎地说。
“是司庭花的信息……”我当即将手机短息给他看。
“卧槽！这他妈的什么情况？司庭花？能信得过司庭花吗？”徐年尧很是担心地问。
幽哥转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了！”
“时间不等人！杀进去！”我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证券科的电话。
“韩总！股票异常升起！”
“立刻入场拉升！”我说。
“韩总！上面积压了大量的卖方！资金量非常庞大啊！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今天的资金或许只能拉升到下跌百分之一的位置！一旦翻红，会有更大量的卖方出现！我们……”
“必须翻红！必须达到百分之六以上！快拉！”我命令道。
“啪！”的一声扣死电话的时候，电脑上的上升趋势也忽然停止在下跌百分之四处，开始跌宕起伏，不再上升！
“你疯了吗……”徐年尧说：“你如果拉升到百分之六，得他妈的多少钱啊？”
“我相信韩飞……”幽哥凑过来说：“我也相信司庭花。”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屏幕。
按照我对司庭花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出卖我。
多少次了，都是她在背后运筹帷幄破掉难关，我也相信她的实力……
当费城向因为魏正仁而怀疑她，当魏正仁死后，司庭花就对费城向死心。
那时候的她就开始精心布局，也一直都在琢磨着如何掌权。
现在的她已经积累了非常多的经验，更是掌握了大量的投资关系人。
虽然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何突然帮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怀疑她了。
“还有七分钟。”幽哥看着时间说。
我看到上边的卖方骤然增多，而且都是几万股几万股的大单准备砸盘卖。
“怎么还升不上去啊？！他妈的……”徐年尧双手握着拳头，一脸激动。
我们都知道，这些钱是万顺最后的弹药。
倘若花出去，明天再暴跌的话，那损失几乎是不可挽回的。
前两年因为费城向生病的原因，各大区的销售都不乐观，也就是西南大区因为我和司庭花过去打虎之后，才创造了乐观的业绩。但是，东北方面和西北方面的大区，都蠢蠢欲动搞独立，压着订单，故意囤货，业绩根本不行。
去年更是因为建设南城大区而将万顺迅速掏空！
这次如果起不来，等审查组来之后，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们业绩虚报的情况。现在费城向已经死了，那些关系也不再支持，倘若查出问题，怕是佟老都救不了场。
尤其这个审查组还是徐年盛花了大钱去找的！
这两年问题如此突出，股票再崩盘，审查组究竟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都不一定呢！
“怎么还不升啊？没买进去吗？”幽哥一脸犯愁。
“是上面的量太大了！咱们的操盘手行不行啊？”徐年尧皱眉看向我说。
“升了……”我说。
话音一落，便看到曲线从下跌百分之四的地方，轻微一个下跌之后，开始疯了似的往上冲！
“走！”我说着，当即拿起手机走向证券科。
一边往证券科走去，一边拨通了司庭花的电话。
可是，正在通话中！
走进证券科，里面六七个操盘手见到我进来的时候，也来不及跟我说话。
键盘响着的同时，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各种走量和曲线。
“韩总！翻红了！”首席张主任转头说了一声之后，赶忙又嘱咐下属，盯好上方资金量的变化。
“今天咱们要火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高的换手率，太他妈的恐怖了。”徐年尧看着屏幕说。
“年尧，”幽哥走过去说：“我不懂这玩意儿，咱们今天红了是不是就赚了？”
“今天还有四分钟就结束，今天肯定是跌不了了！但是，明天如果跌的话，咱们可就亏了。”徐年尧说着，转过头来，一脸担忧地看向我问：“你确定司庭花那边有巨大的利好消息？不是昙花一现？”
看着徐年尧那担心的脸，我哪儿敢跟他讲实话。
司庭花只是让我火速进场，可是，究竟为什么，我已经等不了了！
但是，我知道这个时间点，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韩总！”张主任问：“百分之六没问题，还继续吗？”
“涨停板能封吗？”我问。
“难度很大啊……卖方太大太多了……除非把全部资金压上去。”
幽哥听到张主任的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操他妈的，怎么感觉比他妈的赌博还吓人啊！”
“确定压上能涨停吗？”我又问。
“不是百分百确定……只能看卖盘会不会突然暴涨了。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我们今天还没有看到徐年盛那边发动力量呢。”
我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三分钟！
“封涨停！”
张主任听后，转头便下达了命令！
但是，大量资金进去之后，箭头却忽然向下……
“徐年盛那边开始反扑了！超大单都出来了！离公报金额擦着边儿地卖货呐！！”张主任说。
“不管他们，有多少砸多少！”我说。
“我们没有太多资金可以利用了！我们——”张主任看着屏幕，忽然一愣，转头问下属：“——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人，转过头对张主任说：“有巨大的外部资金冲进来了！量非常巨大！”
徐年尧听后，眼睛当即亮起，转过头，一脸兴奋：“卧槽！你他妈的找了救兵啊？”
“不是我找的……”我蹙眉盯着屏幕。
只见屏幕上的曲线突然向上变成直线！
速度更快、更猛！
直冲云霄般疯狂上涨！
“百分之九点六了！！”张主任很是震惊的说。
“上方砸货太猛了！！”另一个人立刻说：“还有三十秒！这么大的卖量，怕是封不了涨停板啊！”
“能……我觉得能封！”张主任一脸惊恐地看着屏幕，“这吞货量太恐怖了！这是要孤注一掷的节奏啊！这里面……这里面绝对有我们不知道的绝对利好消息！”
“封了！！”旁边的几个操盘手同时爆发出惊讶一声！
“叮！”的一声，我手机传来一条微信。
我赶忙打开之后，便看到司庭花已经恢复我的微信好友之后，发来了一个链接！
我点开一看，便是苏立雯的视频！
“我叫苏立雯，我以徐年盛妻子的身份，实“我叫苏立雯，我以徐年盛妻子的身份，实名举自己丈夫旭峰集团董事长徐年盛贿赂官员、偷税漏税、利用职务之便乱搞男女关系、婚内出轨多人致使他人怀孕等情况……”
看到这个视频，我便知道苏立雯是忍不住联系了司庭花。
因为昨天我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告诉过她说司庭花跟费城向的“离婚”就是我全盘操作的。
女人跟女人容易过不去，但是，关键时刻又会偏向于找女人帮忙。尤其是这种夫妻事情上，还是习惯于找同病相怜的人来倾诉。
可能是，她昨天下午忍不住偷偷联系了司庭花之后，司庭花便敏锐察觉到这对于万顺整体局面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所以才让她秘密转移阵地，并让她拍摄了这个视频。
我看了看这个视频的发送时间，刚好就是股市今天停市的时间。
这要说不是刻意为之，谁信呢？
“叮”的一声，司庭花给我发过信息来，说：“你倒是把你自己吹的厉害，我怎么就成了你帮着我离婚的了？”
听到她的话语，便知道我猜想的都是正确的了。
当即回复说：“徐年盛现在到处找苏立雯，你保护好她。”
我见她没有给我回信息，当即走出办公室，给她打过电话去。
“别给我打电话，烦你！而且，我也不用你教我做事！”
她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再次把我拉黑了？
“韩飞！”徐年尧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什么情况啊这都是？那些救兵都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清楚，但是，很有可能是司庭花找来的救兵。”我说。
之前那会儿给司庭花打电话没打通，很可能是在给那些投资者打电话。
“叮”的一声，她给我发来一条微信，说事情来得急，那些投资者她都已经联系过，不用我再去联系了。
“确实是司庭花找来的救兵。”我说。
“司总牛逼啊！消失这段时间我还以为她去快活了！原来是去搞大事儿去了啊！哈哈！”徐年尧很爽地说：“不过，司庭花是搞到了什么大利好消息啊？那些投资者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不可能几句话就砸钱的啊！”
“呵，什么利好消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我说着，转身便往办公室走去。
——
当天傍晚的时候，幽哥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笑着说：
“韩飞！你他妈的成神话了！今天这南城大区没有一个人不在说咱们万顺股票的，一天就是百分之二十啊！这他妈的地天板啊！是不是说投进一千万，今天就挣了两百万啊？”
“那是得跌停的时候进去才是两百万，咱们很多量都是在翻红之后才砸进去的，整体也就是涨了三四个百分点而已。”我说。
“那明天呢？还会涨吗？”幽哥笑着问。
“这个我不敢保证，你先去忙吧……我还有点儿急事儿。”
他当即递给我根烟，说：“忙！忙了好！哈哈！徐年尧准备了个庆功酒，今晚一起？”
“我最近酒量下降了很多，酒得控制控制了！你们去吧！”我说。
“行！你这么忙，也得注意休息！哈哈！我们去了！”徐年尧说着，便直接走了出去。
我点上烟跟着走到门口，轻轻将门反锁之后，自己都感觉整个房间随着自己的心思的下降，都跟着阴沉了下来。
明天究竟是涨是跌，根本就不可预知。
因为，徐年尧和幽哥他们并不不知道审查组此刻已经到总部了……
就在刚才，佟老和何锋润副总都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回京城总部，说原定于明天下午过去的审查组，今天人没凑齐的情况下就已经杀过去了！
就那来势汹汹的样子，感觉今晚他们不搞出点东西来都不会罢休！
何润锋说，他们八成想要明天就发审查组前来检查的通报！
一旦开查，众人就会人心惶惶，都会等着审查组的结果！
没出结果之前，绝对不会轻易投资，甚至还会撤资。
再者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他们后期发出对业绩不合格的通报，那对万顺可是致命的打击。
“嗡嗡嗡……”
费晓忽然打过电话来。
“喂？”我接起电话。心想，她可能知道视频的事情了。
“今天咱们的股票封了涨停板。”她说。
“对……”
“是因为那个视频的原因吧？苏立雯的视频。”她说。
“对。不过，那视频是苏立雯自己发的，那个视频账号是她自己的账号。”
“表面上是她自己主动发的，但是，那些措辞、那些话语都非常专业，那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的。”
“你是在怀疑我吗？”我问。
“不是你吗？”她当即说：“即使不是你，他们也会把这顶帽子扣到你的头上，这对你是非常不利的……”
“晓，如果我害怕的话，我不会干这个董事长。”我说：“我很感谢这个背后帮着苏立雯发出去的人。”
“你知道是谁发的吗？”她问。
“暂时不知道……”我撒谎说。
如果我这刻说是司庭花在后面帮忙的话，怕是费晓也会多心。
“我心里很担心，感觉提心吊胆的……”费晓很是压抑地说。
“不要想那么多，我忙完就回家。”
“还要忙什么？”她很是敏感地问。仿佛，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回去再聊吧。”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就在刚才，我已经将之前在家整理好的视频重新剪辑好。
而苏立雯实名举报的视频，也已经被王晓辉从网上截取下来重新制作了视频。
我看着自己做好的这个视频，知道这是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而费晓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我将这些视频发出去后，徐年盛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
可是，商海浮沉，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况且，这些事情都徐年盛挑起的，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
回想当初的婚姻，忍气吞声那么多年，换来的是什么？
平淡的日子里可以老老实实，但是，商场之上，老实人绝对没有立足之地！
万顺要向前进！且是毫无畏惧地向前！
我轻轻点下发送键……
将视频发送给王晓辉之后，当即打通他的手机，说：“今晚全网发送，利用我们手中创造的大V视频号，并大价钱购买其他视频号和流量，要让他们删都来不及删！”
“好！”王晓辉应声后，当即挂断了电话。
——
视频发送时间选择在六点。
因为这个时间，大家几乎都下班了。
很多乘坐交通工具的人，没事儿的时候都会打开抖音或者其他视频开始浏览。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六点半。
关键时刻，我也找了不少自己人保护。
回家的途中，我轻轻划开手机，接连好几条都是苏立雯的信息。
但是，反响最大的爆料，便是他们四人在一起吃饭时的视频。
虽然我将苏立雯之外他们三人都打了马赛克，但是，下方却出现了很多人直接将他们的名字和故事都说了出来。
说姜燕行是徐年盛多年的情人，在南城都是半公开的事儿。
而还有人直接@出了以前的相关曝光视频号，让他们看费雪以前的所作所为。
当然，更多的人是谴责徐年盛的冷漠无情，当着两个情人的面跟自己的老婆谈离婚，还说得那么决绝且无情！
短短半个小时，视频底下的评论便是一片咒骂声……
这些骂声，都会转变成徐年盛对我的恨意。
——
他们载着我回家之后，我便让他们在楼下等着。
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必须将费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必须要提防徐年盛对我展开的任何攻势。尤其是要保护好我的家人。
轻轻打开家门，费晓正端坐在餐桌面前，守着自己做好的几个饭菜。
“回来了？”费晓带着假发问。
“嗯，我去洗手。”
我洗完手回来，坐到她对面。
“我再去给你热热吗？”她问。
“不用，没凉。”我拿起馒头，便开始吃。
“……”她静静地看着我吃饭。
“你怎么不吃？”我问。
“我那会儿吃了一些，不饿。”
“有心事？”我问。
“你还是发出去了。情感和事业……你还是选择了事业，对吗？”她问。
我听后，慢慢抬起头，她的眼中是一片幽怨。
“吃点儿吧……”我说：“吃完饭，我们就去京城，审查组已经过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生活？这跟我父母当年有何区别？”她说着，眼神更是幽怨了几分。
“情感与事业并不冲突，只是当前的情况，我们必须要这么做。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不能只考虑我们自己的情况。我们要考虑他人，现在那么多相信我们的投资者跟着我们，包括徐年尧和幽哥他们都投入了很多钱，他们的钱赔了怎么办？尤其是幽哥，那是他全部的家当啊……”我耐心地说。
“我知道。我现在想问你今晚为什么要带我走？为什么不让我独自待在南城？”她问。
“你听话好吗？我们一起去京城不可以吗？”
“不……你是怕我出事，因为你知道他们现在可能会害我！你现在搞出的那些事情，还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利益，而不是选择我？我很不喜欢这种生活！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家庭，我们也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过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为什么非要将彼此都置于这种水深火热的是非里面？”
我听到费晓这么说的时候，内心当即一阵阵的糟杂涌上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复杂！
表面上我现在是在吃饭，可是，总部那边都人心惶惶了，我怎么会不急？
只是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心情，想要让她配合着我快点去京城总部。
看到她越来越着急的时候，我只能继续哄着说：
“你放心，只要我们度过了这次危机，万顺就会回到正轨上。南城大区已经开始慢慢盈利，旭峰集团这次打击之后一时半会也对付不了我们。只要万顺回到正轨，我们就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旅游好吗？”
“带着一群保镖去旅游吗？”她当即问。
“不要这么想好吗？事情会有解决的一天。”
“但是我不希望你用这种办法解决啊！”她激动地说：“你这是在制造矛盾，你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正规办法！万顺自从我父亲生病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去年更是因为建设南城大区而造成亏损！连续两年的业绩下滑我非常清楚！股票下跌，审查组核查，这都是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万顺ST也正常！但是，你现在用这种曝光别人隐私的方式，就是将事业上的事情搞到了家庭里面……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婚姻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入正轨啊！你却总想着让集团走入正轨……”
“你能听——”
“——你听我说好吗？”费晓打断我的话，说：“知道我这些日子都在哪儿吗？我都在童歌那里，我在努力地向你母亲示好！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早一点步入正轨，我希望你的家人都能成为我的家人，我没有家人了，我只有你了！可是，你还要将这些事业上的事情引入到我们的家庭中！事业就那么重要吗？我宁愿万顺倒闭，我也不希望你用现在这种办法做事……你这样做了之后，徐年盛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干倒他呢？”我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是他徐年盛无道在先！！！”我忍不住地直接站了起来！
“他杀人你也要杀人吗！他不要命，你也不要命吗？”费晓抬头看着我，眼泪已经在眼眶内打转。
“我巴不得杀了他……”
我看着她的眼泪，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过火，又解释说：
“我们不能那么软弱的，他徐年盛对我们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常规。而且，这次的曝光，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头上。都是苏立雯自己主动想要发出去的！而且，我也想好了，如果徐年盛因为这次曝光事件，而不给苏立雯钱，我也会给她我们万顺的干股，让她衣食无忧的……”
费晓听后，摇了摇头说：“韩飞，只要我们不想着去合并，只要你死死咬住不合并，徐年盛没那么容易吃掉你的。你可以选择真实公布万顺的业绩情况，甚至可以选择退市。如果有股东想走，你就让他们走。甚至可以让万顺倒退十年二十年！”
那刻，我感觉费城向果然是费城向。
他或许早已经跟费晓谈过这些，知道她不会去领导万顺走向未来，更知道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已经不适合我国市场环境下的竞争了。所以，创造一个南城大区给她，便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呵……
可是，我怎么能放弃一直以来的努力。
越到高层越肮脏的现实社会，想要独善其身何其难？
都是淌着浑水和血水爬上金字塔顶尖的这些人，怎能愚蠢地奢望他们放下利益，选择善良。
“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可是你呢？你不愿意放弃，你不想遭受那些损失，你不想放弃那些利益，甚至说，你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如果我们从头再来，我们可以过得很舒服，我们不会遇到这么多压力的。”费晓说。
我听后，第一次对费晓展现出我的冷厉，说：
“我不会轻易放弃那些利益！你没有从零开始过！我是从零开始过的人！我八年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小公司，我知道从零开始的困难！而且我的仇恨，也决不允许我从零开始……这个社会的残酷，也会给那些想着从零开始的蠢蛋们狠狠上上一课！！”
“你……”费晓被我说急了，不知道怎么反驳我似的，激动地扶着桌子，说：“……你不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不想搅进这些是非里面，不想让你跟别人结仇啊！我不想你前面的仇恨没解决完，又去新结仇！”
“不要把别人想象得跟你一样善良好吗？”我说。
“不是善良，而是真实。”
“那不是真实，那是老实……那是傻……就像我曾经的婚姻。”我说：“那时候的我，只知道傻傻地付出，单纯而努力地挣钱……
“那时候我过得特别简单，你知道有多简单吗？我每天上班就是蹲在电脑前面跟他们讨论视频制作，然后，带着他们去布置场景，带着他们一起加班……
“那时候，我讨厌应酬，也不会逢场作戏跟人家喝酒，遇到找关系那种事情，都是费雪抢着去解决，我也乐得轻松。我每天下了班就回家照顾孩子、做饭，因为我觉得好好努力就够了。然后，做完饭，我还会担心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费雪的口味，还想着待会吃完饭之后，是顺着老路去散步，还是找条新路去走走……
“结果，她很少回来吃饭。那也不要紧，我就好好照顾孩子就好，照顾完孩子后，有事儿没事儿就去她家里看看岳父母过得好不好，还给他们打扫打扫卫生。那时候挣了钱，我就盼着费雪能给我点钱，我想给家里父母换个大点儿的房子，我姐一直照顾父母，我想给她包个大大的红包，可是呢……
“人心很恶的，比我想象得还恶，费雪总是来回地欺骗我，要么说钱拿去打点关系了，要么说买车钱没还完，她总有无数的借口不给我钱。不给我，我就老实地等着，我就更加努力的挣钱，我傻傻地相信只要钱足够多，她就能给我分出来一些！可是，有些人注定是恶的，她的恶不会改变，到现在她都是恶毒地想要报复我……
“徐年盛也是恶的。曾经的我，见到恶人会躲着，对避免跟他们接触！但是，现在，我知道对付恶人，要比恶人还要恶！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韩飞了，现在的我，只会想着如何致对方于死地！他能被我打败，最好！倘若我无法打败他，我也会让他狠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我会让他永远记住，而不敢再轻易对付我！”
“可是……”费晓听完之后，哭着说：“……可是你刚才说的那种生活，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就希望你能下班回家，能跟我一起照顾孩子，然后再养个小猫小狗，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我们有钱，我们可以搞一个基金会。你知道吗？我考察了很多地方，咱们国家西北西南那些地方还有很多贫困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里建学校，搞慈善，我们也还可以去旅游度假。我们可以将生活搞得绘声绘色，我们可以活得非常美好！我们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又为何过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呢？你…你还可以变回过去的你吗？你可以为了我，变回曾经的你吗？”
“费晓……”我认真地盯着她问：“你能为了我而改变吗？”
费晓慢慢站起来，直直地看着我，仿佛我刚才所说的让她改变，在她眼中像是借口和躲避。
“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另一个人也要跟着错的话，那结果会是什么？”她问。
我看着她那执着的眼神，我承认她的善良和单纯，但是，我不能让她改变我的改变。
“我不会再回到那个单纯，甚至傻气的韩飞了……”我很是肯定地说。
她听后，慢慢低下头，“是……你已经把那些视频都发出去了……你已经没有退路可言、没有退路可选了。对吗？”
“为什么你要在乎那些视频呢？不说全世界，你单看咱们国家，多少妻子举报自己丈夫的？多少情人举报的？太多了……这，这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拘泥于这里面而走不出来呢？”
“因为是你在操控着那一切……”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那单纯变成了而一种纯净的镜子，反射着我的诡计。
“……虽然我不认识苏立雯，但是，视频我都看了！我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女人，但是，她也绝对想不出把费雪和姜燕行叫到一起吃饭这种办法！更不会聪明到在那种场合偷偷留下视频证据！你敢否认那不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吗？你敢说那些摄像头不是你按上的！你这种杀人诛心的办法，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对费雪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的。如果你法律像你这么狠的话，所有犯过错的人是不是都要判死刑啊？”
“费鹏为什么没有判死刑？”我隔着桌子，慢慢探过身去，“为什么很多人犯了法仍然逍遥法外？你知道多少人含着冤屈躺进了棺材吗？你不知道……
“含冤而死的大多数，都是些无能且无力之人。你一直生活在社会的上流，享受着上等的财富和权力的庇佑，你不了解的！你是女人，你也可以不去理解！但是，男人不一样！包括你父亲，你父亲看着魏正仁就在眼前，他为什么不救？我甚至还怀疑是他杀了魏正仁呢！所有这些犯罪，都是因为他们占有了这个社会上一般人所占有不了的财富和权力！他们可以轻易改写一个人的一生！那些报道出来跳楼的，那些心梗的，那些出意外死亡的，你以为都是真实的报道吗？他们极有可能都是被害的，因为这个圈子，注定了是尔虞我诈的圈子！他们都有那个实力去搞人……
“他们都这么做的时候，你让我做一只小白兔吗？还是用那一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说辞来教育我只防守不进攻？我们归根结底不是改变不改变的问题，而是成长不成长的问题！”
费晓听后，仍旧执着地说：“那你可以用别的办法啊！我说过，你现在这种利用对方家人搞攻击的办法不可取！”
“是徐年盛自己有错在先！我为什么不搞？我最痛恨的就是婚内乱搞的人！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当初不给我一分钱，我父亲躺在病床上需要钱的时候，他们还拿着钱来医院玩我！！如果…如果当初有个人能站出来给我争夺一些利益、能帮我反击的话！我他妈的能感激地给对方磕头！！你没有经历过那种背叛，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种痛苦……你不知道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欺骗自己时的那种痛苦，你也体会不到那种绝望的心情！那时候，太阳升起的时候，天都是黑的……”
费晓听我说完之后，慢慢地坐了回去，神情冷淡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正当我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假发。
那刻，我所有的话语，便在她那短短的头发茬前统统收敛了起来。
“今晚陪我去京城好吗？”我轻声问。
“明天我还要载着童歌去拆线，你自己去吧。”她说。
“那我走了……”
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半，再不去的话，怕是要误事了。
简单收拾了东西，便要出门。
“你妈过几天回老家！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看情况吧……”我说。
“看情况？”费晓眼神有些失望地看着我：“那是你母亲啊……”
我听后，没有再说话，打开门便走了。
我知道那是我母亲，但是，我更知道害死我父亲的人还想着要继续害我。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真正处在这种恩怨之中的时候，已经不会想着何时了。
只会想着对抗，一直对抗到仇恨之火熄灭的那一天。
下了楼之后，给幽哥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人跟着费晓。
现在明明都这么危险，她却还要去找童歌。
我怎么能放心？
——
当天晚上，不到十点就抵达了京城。
全程的速度没有掉下一百五十迈。
厉南在楼下等着我，见我下车之后，赶忙过来汇报情况。
“这帮人真他妈狠，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我皱眉。
“对啊！资料库那边儿出了叛徒，直接把东北大区和西北西南大区的真实业绩全搞出来了！现在他们正在跟我们要说法，何锋润那个老油条，一推三二五，就他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有什么事儿等你过来直接问你！”
“他那么说是对的，他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可是要担责任的。”我说着，厉南已经按上电梯。
“你先见见佟老吧……”厉南说：“佟老等你大半天了。”
“审查组的人呢？还在查？”我问。
“对啊……你没来，没人签字，他们说再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再不来就直接定性你逃避审查，直接给公布出去！”
“徐年盛是给了他们多少钱啊？竟然这么卖命？”我走出电梯之后，直接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佟老还在你办公室呢？不过去？”
“先去见见审查组的人吧……他们的头叫什么名字？”
“叫杜禄山！佟老也认识他，但是，不给佟老脸。”厉南说。
——
走进会议室，竟然十个人之多。这还是审查组的人没到齐的情况。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在工作人员后面来回踱步，见到我之后，目光微微一敛，低头严肃地看着那些审查资料的人，低声一句：“大家再坚持坚持，好好查，夜宵待会儿就送过来了！”
“那个说话的就是杜主任。”厉南说。
我慢步走过去，伸出手说：“杜主任好……”
他慢慢转过身，并没有伸手，挺着那将军肚，看了看手表后，冷目看着我说：“韩总这么忙啊？”
“呵……”我笑着收回手，说：“听到您来，快马加鞭就从南城赶过来了。”
“既然这么累，就先歇着吧！待会儿需要你签字的时候，你再过来签字就好。”杜禄山说着，转头便继续去那些工作人员身后查看情况。
“厉南，”我转头吩咐说：“水果是不是不合领导胃口？再去换点儿新的吧？”
“不用！”杜禄山摆摆手说：“安排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了，我们有规定的，不接受企业吃喝。小刘，问问司机到哪儿了？再让他带箱子矿泉水过来。”
“哦，好！”那个工作人员马上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诶！这会议室太冷了！再去买两个电暖风过来，别让领导们冻着！还有，这么冷的天喝矿泉水怎么行？赶紧再搬过个饮水机过来！快去！”我吩咐道。
“韩总，不用劳心费力了！不冷！”杜禄山说。
“那哪行啊！快去吧……”我吩咐厉南说。
厉南马上出去找人办。
不一会儿就从各个办公室里找来几个电暖气放到会议室里打开。
会议室的温度当即高了很多。
工作人员看向我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
见他们继续审查资料，我便坐到了他们对面。
“你去忙你的吧……待会儿叫你。”杜禄山说。
“等全都安排好之后，我就过去，饮水机还没送过来呢。”我说。
他听后，嘴角不屑地一勾，当即又低头指着其中一位工作人员面前的资料说：
“这些东西，该叫他们工作人员过来问话就叫过来问，如果发现他们态度不明确，说不明白，就直接圈起来。该否定的直接否定。”
“哦……好！”那工作人员赶忙冲着我们一边的服务人员说：“把财务科王立志喊过来吧！”
工作人员听后，立刻应声出去了。
“嗡嗡嗡……”手机打了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杜禄山见状，有些不悦地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接通电话，并按开了免提。
“韩总啊……你给我们的资料很有效啊！虽然涉及到的那位官员，已经到京城任职，但是，我们请求上级之后，上级看多资料，今晚当即对其shuang规了。现在我们相关检查组，已经赶到旭峰集团，并通知徐年盛过来配合接受审查了！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啊！”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确实需要这种有效的检举信息，这可比那些只凭一张嘴过来检举的人好太多了！人证物证都有，我们的工作也省时省力还出成绩啊！哈哈！”
“过奖了过奖了……检举有责嘛……我知道的那些，肯定要跟你们说出来。对了，关于旭峰集团，还有更大的料给你们呢！相信你们也会喜欢的！这个资金额度，至少三个亿，而且还涉及到一些敏感领域的敏感问题。”
“好！好好好！敏感了好啊！哈哈！”
“那您先忙，改日再续。”
“好好好！再见！”他说着，当即挂断电话。
我放下电话，便看到杜禄山和一众工作人员脸色都变了。
厉南带着工作人员搬着饮水机进来。
我看着厉南冷目道：“光知道搬水，不知道拿茶过来吗？你不想请领导们喝茶吗！”
厉南面对我突如其来呵斥，当即愣住。
我转头微笑看着杜禄山，微笑说：“真不好意思，这些干活的总是不尽心尽力……忙，你们先忙着……待会儿需要我签字的时候我再过来配合你们！”
“……”杜禄山脸色铁青，一句话没说。
我走到厉南跟前，又是冷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茶呢？请领导们喝茶啊！”
我走出会议室之后，厉南就赶忙出来，“韩总，我是做错什么事儿吗？”
“没有。我演戏给他们看的。”我说着，当即往办公室走去。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厉南笑着说：“下次搞这事儿的时候，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配合你演戏啊。”
“你这样的状态最真实。”我说着，推开办公室的门。
佟老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跟个老死尸一般直直的。
听见动静之后，那身板倒是硬朗，直接仰卧起坐般坐起来，“回来了？”
“嗯……”我走过去递给他根烟。
他摆摆手，说：“今晚抽太多了。给我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当即点上烟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在来时路上联系了南城的相关部门等等。
我在来时路上联系了苏立雯，给她说好了入万顺干股的条件之后，让她将那些黑料发给我之后，我便发给了一个厉害角色。
话说回来，那些厉害关系还都是通过佟老联系上的。
而且，过年的时候，都安排了人，花了大价钱购买了一些高档礼物，加了红包之后挨个都拜访了一下。
一些特别厉害的角色，还是我单独去的。
很多人认为特别复杂，其实特别简单，送个礼全程不到两分钟。但是，他们会对我印象深刻。当然，主要是对我的“礼物”印象深刻。
“徐年盛是南城人，你找的那些人可以帮你，但是，这个杜禄山，你能找到人对付他？”佟老皱眉问。
“没，只是嘴上那么说而已。这个杜禄山那么奸诈，怎么可能这么快抓住他的把柄？不过，做贼心虚……现在徐年盛进去接受检查了，他心里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倘若他们明天敢发布对万顺不利的通告，那我明天就安排人发布徐年盛进去接受检查的新闻！我这会儿一直安排人盯着徐年盛，他上车被带走的照片都拍好了，随时可以发出去！”
“你玩得太大了吧？”佟老一脸担心地说。
“佟老……您要是真想帮我，就赶紧找找关系把这个杜禄山整走吧……十官九贪，这吃里扒外的家伙，还真当自己是清洁廉政的包青天了啊？”我毫不客气地说。
“你最近变化有点儿大啊……”佟老看着我说。
讲真的，我知道自己最近的变化很大。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变的，仿佛坐到董事长位置，进入这个圈子之后，自然而然地改变了。不受控制一般。
“再变我也是韩飞……”我看着佟老说：“现在的局势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是，对旭峰也不利。咱们明天若是跌了，旭峰的也不好过！肯定会大跌！到时候他们也会拿钱补自己的窟窿，咱们万顺也能喘息喘息。”我说。
“投资者看的是业绩，旭峰那边业绩没有问题，而且，他贿赂官员这种事情，民营企业有几个不这么干的？这事儿可大可小，对于徐家那么强大的家族来说，谁背后没点儿人啊？我觉得今晚徐年盛就能出来。”
“他出来归出来，但是，他进去接受审查那也是事实。到时候发出来的新闻也不会是假新闻。”我说。
“你搞这些宣传的东西倒是挺专业的。”
“我就是干这个出身的。”我说。
忽然，想到——为什么只宣传坏的，不宣传好的呢？
佟老站起来，来回踱步，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些朋友，他们会对杜主任施加压力。今天我们股票涨停是好事儿，但是，如果在这个关键点上，他们狠狠砸上一锤，今天的涨停，就是高位接手，可不是好事啊……”
佟老说来说去，还是老话重谈，我便也没了什么心思去听，直接问：“我现在关心的是能不能搞定这个杜禄山。”
“我拿不准，我那个朋友一直没来信儿。”佟老说。
我听后，当即感觉自己的预判是对的……
自从司庭花对我说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之后，我便觉得什么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要妥当一些。
痛痒自知，关键时刻，还要靠自己。
“咚咚咚”的敲门声后，何润锋直接推门而入。
“妈的……”他走过来说：“财务总监王立志都他妈的招了！”
“什么？”我站起来问。
何锋润也是个老油子了，可是，这会儿脸上都露出了汗来，可见事情真不小！
“妈的，这次要搞不好，咱们这边得进去很多人啊！”何锋润说。
“是不是费城向住院那段时间，你们这帮人搞鬼了？”佟老盯着何总问。
“这……”何锋润抬起头看了看佟老之后，当即低下头默认了。
而后，何润锋低着头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
在费城向昏迷的那段时间，司庭花虽然主持着大局，但是，财务上的东西，很多人也没有听她的。而且，司庭花也仅仅只是一个执行总裁，各大区的账都从财务部这边走账，很多人都跟财务部那边暗通着关系，动点歪脑筋就能给给财务挖个窟窿。
“现在审查人员查出了窟窿来，这个王立志被杜禄山吓得就跟尿裤子似的，问啥说啥！”何锋润摊开手说：“现在被杜禄山查出来，你说这事儿怎么弄？”
厉南在一边听后，当即说：“这个王立志贪咱们万顺的钱，让他进去就好啊！”
“不行！”我当即说：“绝对不能让他进去，他手上也有很多咱们万顺的账本子。如果咱们不救他，后面，肯定还会给万顺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个该死的家伙！”厉南忍不住喷道。
何锋润一脸焦急地说：“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王立志胆小如鼠啊！平时小心翼翼的，上班就开着辆二手老本田，穿地也不修边幅！结果他妈的竟然还挖了那么大的坑……”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传来，工作人员进来说：“韩总，杜主任让你过去签字。”
何锋润听后，当即拍了下脑门，一脸难堪。
我知道，这个何锋润之所以这么头等，也是因为他跟财务那边脱不了干系。
之前有个人跟我私下汇报过财务部的状况，还让我及时调整人。但是，因为账上并没有多少钱，也没有找到一个厉害的财务总监，所以暂时搁置起来。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我说。
工作人员离开之后，何锋润当即说：“这帮人来者不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把王立志带走啊！”
佟老听后，叹着气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你们这帮蛀虫！什么时候能改改你们的脾气啊！多少钱算多啊？你们要那么多钱花得了吗？”
“我……”何锋润这刻也不隐藏了，直接说：“只要你们让这个王立志留下，别让他招供，我把吃了的全给你们吐出来还不行吗？”
何锋润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是真急了。
现在确实也是缺钱的时候，他能吐出来最好……
“能吐多少？”我冷目盯着他问。
他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后，低声吐了句：“两个多亿。”
我一听，当即震了一下。
“两个亿？”佟老疑问的口气盯着何锋润，“不止吧……”
“一年两个亿，两年！四亿！”何锋润说着，很是狼狈地坐下说：“这些事情都是跟潜规则似的东西，刘相国也弄了不少啊！包括司庭花也不少！当时，费城向病了，我们大区财务都跟总部这边密切联系着，财务这边的人也想着挣钱啊！咱们的产品报价多少、卖了多少，费城向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去清算啊！那东西到底是坏了还是卖了，他也不知道啊！他那两年就光顾着去看病了，哪儿能顾得上啊？”
我听她这么说，便觉得后期，刘相国那边还能吐出不少来。
他现在因为职务侵占罪还在看守所等着审问，到时候再施加点压力，八成也能招不少。
而司庭花今天突然入场拉升股票，八成是用自己的钱。现在想来，小司这家伙还真是鬼灵，私藏了不少钱啊。
“你们这群人真是……”佟老目露凶光，却也没将脏话喷出来。。
“韩总，这会儿的事态太严重了！这个杜主任，我是看清门道儿了！他就是来找事儿，还是往死里对付咱的啊！你可一定不要签字啊！”
“不签能行？”佟老站起来说：“不签字，把整个万顺打进去吗？！”
“我们这帮人虽然贪了钱，但是，我们也给万顺挣了钱啊！”何锋润这会儿一点儿没副总的样子，就跟个屁股着火的人似的，一脸激动。
“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我说着，当即走出办公室。
——
会议室里，他们的人已经吃完夜宵。一边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他们整理垃圾。
“刘主任，韩总过来了，让他签字吧！签完字，咱们今天就到这儿……”杜禄山说。
那个秃头的刘主任，一脸严肃地拿着文件走到我面前。
我简单看了看，问题真不少……
尤其是业绩问题，大大小小十来条，在最下面不起眼的地方，标记了财务造假的问题。
我看后，轻轻将文件放到会议桌上，说：“杜主任，这财务造假的问题，呵……有点儿过了吧？这是我们万顺的内部职务犯罪，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韩总啊……”
杜主任走过来，因为我之前的那个电话，他的态度也客气了很多，微笑着说：
“说白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干活的，只是根据事实说话。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审查组的同志，都是专业的，而你这个财务总监说出来的东西跟财务报表上很多都不符，话是前言不搭后语……我们都有录音的啊！要不……你听听他自己怎么说的？”
见他如此自信，我岂会不知王立志的笨拙？
转头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抬不起头的王立志，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有种拿没种扛的东西……
杜主任将文件往我身边推了推，微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签了字，我们这么多同志，也该回去休息了。”
“咳咳！”何锋润听到杜主任催着签字的时候，当即咳嗽了两声。
杜主任装作没听见似的，点了点桌子说：“我们审查组一日一汇报，我虽然是组长，但也只是个干活的，这东西明天一早就得交给领导过目。九点之前还得发布出公告来呢。”
我知道他所谓的九点是什么意思，就是早点儿发不出来，然后打击万顺的股票。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个时间点，谁会打电话？
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徐年盛的时候，我心里当即一冷。
——他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怎么不接电话？”杜主任看着我的手机屏幕问。
我转头跟他对视一眼，便也知道他眼中的自信来自何处了。
刚才他应该是问过徐年盛的情况了。所以，这会儿表情虽然收敛了锐气，但是，内心里却非常自信能搞垮我们万顺。
“喂，徐总。”我接起电话。
“唔……”他很是舒服地舒出一口气后，笑了笑说：“呵，真有意思。”
“徐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问。
“哎呀……”他像是伸了个懒腰，“那里头的茶是真难喝啊！喝了两杯我就喝不下去，直接走人了！”
“您说什么呢？去哪儿喝茶了啊？”我当着杜禄山的面，嘴角勾出一道冷笑。
“你把苏立雯藏哪儿了？”他仿佛不愿意跟我兜圈子，直接问。
“你老婆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韩飞啊韩飞……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学的啊？这阴招怪招的，真多呢……”
“徐总，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过，今天我倒是也看过视频了。您这玩火都玩到我前妻身上了啊？怎么还怀了您的孩子？这……呵，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有个事儿想提醒你，这个费雪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认识你这么短的时间就怀孕，你不觉得蹊跷吗？”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又冷了几分。
听着徐年盛那不悦的声音，我便感觉他像是对费雪动了真情似的。
如果是这样，倒是真有意思了。
“至于什么意思你自己领会。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我说。
“……”他听后，没有做声，也没有挂电话。
“徐总？”我又问了一声。
“我是小看你了啊……不过，你也成功地挑起了我的兴趣。”他说着，声音更添一丝威胁的味道：“很好啊…你做得很好。哼……”
话毕，竟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没再说干什么，但是，威胁的味道却都传了过来。
而此刻的杜主任脸上，更是写满了得逞的意味。
杜禄山见我慢慢放下电话，便又催促道：“韩总，时间不早了，赶紧签字吧。”
“让我看完好吗？这么多东西，我还没消化呢。”我说着，当即坐下，重新拿过文件来看。
“你是万顺的董事长，这些东西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何必要拖延时间呢？”他在旁边催促说。
我当即指着业绩一条说：“杜主任，财务的事情我弄清楚了，就是我们财务总监那边趁着费老总在医院昏迷阶段侵占了集团的财产。而这些财产，是我们万顺的利润，你这样武断说我们万顺的利润如此之低，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被侵占的，也是我们万顺的利润啊。”
“一码归一码……”杜主任声音温柔地说：“当然，如果你想要找地方说理，我建议还是等我们整体调查结束的时候，你再去找我们的上级领导反映。现在的投诉渠道很多，反映问题也都正常，只要合情合理，自然也会受理。但是，今晚这文件都是一点点抽丝剥茧查出来的，你真没必要这么拖延着不签字啊。”
我看着文件，没有应声。
余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可是，那个家伙，却还没过来……
我看着旁边的笔，轻轻拿过来，但是并不想签字，只是在思考着怎么拒绝。
“签什么啊签！韩总！咱们不签！”何锋润以为我要签字，直接抓起那文件来，一把甩了出去！
“刘主任，都录下来了吗？”杜禄山看向那个秃头问。
刘主任指了指手中的机器说：“全程都在录。”
何锋润听后，当即大跨步过去，一边走一边喊：“你他妈的信不信我给你砸了！？”
“我警告你，我们审查组里的成员都是上级指派的，是有正规文件批示的审查行动！你要是干扰我们审查，就是抗拒执法！我们直接就可以抓人！”刘主任义正言辞地大声呵斥道！
“你当我何锋润是刚来京城混饭吃的啊？”何锋润这刻是真急了，他很清楚我签字之后的下场。
刘相国是我举报的，但是，我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因为我那时候刚上任，对很多东西都不懂。
可是，这群人不一样，他们都是老手了，哪儿的问题最多，哪儿最容易出问题，哪儿有坑、哪儿有陷阱的，他们都非常清楚。
如果这调查报告递上去，何锋润很快就得进去，判刑绝对会比刘相国高！
“我们万顺大大小小的审查多少次了？有时候一年都来好几次！”何锋润义正言辞地说：“你们忽悠得了别人，忽悠不了我！所有的审查组，都是在最后形成报告再签字的！你们来了一晚上，就把审查报告整理好了！你们这不是忽悠人吗？”
“你没有资格跟我们叫嚷，我们也没有义务给你解释，请你让开！”刘主任冷声呵斥道：“如果你继续如此态度，我们就在报告里面再加上一条——抗拒审查！”
“他妈的……”何锋润头上的汗又多了几分，有些慌张地看向我。
“杜主任，”我站起来说：“今天太晚了，我感觉头有些疼，刚才的文件看了之后更是头痛。我睡一觉，明天再签吧。”
我说着，转身便要走。
“明天？明天我们可能要去别的企业……”杜主任喊住我后，很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你不签也没事儿，我们都录下来了。刘主任，喊着同志们把东西收一下，咱们走吧。”
话毕，转身走到我前面去了。
“杜主任，你这意思是，现在已经相当于我签字了吗？”我问。
“要不然呢？”他停下脚步，转回身微笑说：“如果你有其他的异议可以提出来，如果我无法给你解答，是我们审查不严、审查不细。如果你没有异议，那我们已经对整体事件进行录像取证，可视同你对审查结果无异议。怎么？还有其他疑问吗？”杜主任轻声问。
“……”我当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一边的佟老，面色也是铁青。
他知道，这个姓杜的跟徐家的关系非常密切，这场审查更是有着巨大的猫腻。
“都收拾好了吧？走吧……”杜主任说着，转身继续向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方主任那又胖又高的身子直接将门口堵住了。
“呦！方主任来了？”杜禄山面色微微有些尴尬，“我们都整理完了……你来的正好，我还没吃饭呢！咱俩一块儿吃个夜宵去吧！”
“查完了？”方主任转头看向那些收拾东西的人，而后，又看向了我。
我跟他对视一眼，眼中微微释放出些许的火气。
这个家伙，那会儿我在来时路上就已经跟他通过电话，结果这会儿才赶过来！
“我，我还没签字呢……”方主任说。
我见过审查组的人员名单，方主任在这里面是个副组长，而不是组长。
我让他今晚帮忙，没成想这都结束了才过来。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还是另有原因。
“你这字儿，咱们回去再签也不迟！呵，我们都替你把活干了，你还不放心啊？哈哈……走走走！吃夜宵去！”杜主任笑着，一把勾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找事儿！
“等等等等……”方主任当即停住脚步，反拉住杜主任的胳膊，“咱俩出去聊一聊！”
“吃夜宵的时候再聊吧！”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他说着，转头又看向众人说：“大家都等等啊！都等等！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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