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百科知识 正文

浙大00后赴剑桥读研(浙江大学最孤独的毕业生)

时间:2023-11-21 07:09:55 阅读:382 作者:散场电后

钱橙计划通讯员 俞盈盈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青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告别。在哔哩哔哩2022的毕业歌中,六十出头的罗大佑和二十出头的易烊千玺隔空对话,第一代00后,也在这个盛夏毕业,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告别式。

因为疫情,他们的青春无可避免地受到冲击,“青春才几年疫情就三年”,北外的研究生大姜,调侃自己两次都碰上无法举办线下毕业典礼;浙大的敬宇,只能在线上约剧社的同学读剧本;热爱啦啦操的重庆女孩刘美瑜,无法再出国比赛……

但这是属于青春最重要的毕业仪式之一,于是,他们选择了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告别。

大姜用400颗糖果,换来了400句各种语言的毕业祝福;杭州女孩林丽盈尝试了和好友一起染新的发色,她原本觉得太出挑,但毕业的契机给了她勇气;刘美瑜则在学士服里偷偷穿上一套啦啦操服,她和她的热爱一同“毕业”;敬宇如愿拿到了剑桥教授的实验室offer,他说,疫情就像一列无法阻挡的火车,但我们可以爬上车头去到想去的地方。

从“钱橙计划”高校通讯员采写的天南海北的毕业生故事里,我们看到了青春的不同模样,也看到了年轻一代对未来的无限期许。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是我们可以铭记青春时光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时刻。(点此看他们的青春故事)

毕业快乐!

浙大00后赴剑桥读研(浙江大学最孤独的毕业生)-第1张

这是浙江大学李敬宇的故事——

对李敬宇的采访是在一个周五上午,此时,浙江大学的东田径场上正在排练毕业典礼的节目,《海阔天空》的歌声回荡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第二天就是6月25日,这一天对敬宇来说,有特别的意义:今年的这天是他的本科毕业典礼;去年的此日,他所在的黑白剧社举行建社30周年纪念活动,晚宴上,他向在座的前辈和同学们腼腆又郑重地说道:“这也是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

高个,方脸,胡茬,粗眉,有些黑的皮肤,有点乱的卷发,稍显羞怯的眼睛和始终谦和的笑容。这个来自山东聊城的大汉给人的第一印象常常是憨厚耿直。

敬宇平时并不多言,表达最多的时候,或许是在讨论社会话题时温和地较真。听说要找他聊自己的大学生活,敬宇笑道自己可能会“滔滔不绝”。

“大二疫情爆发那段时间是我最重要的转折点吧,”敬宇说,“之后的路,全是沿当时的方向走下来的。”

孤独,学习

2020年的春夏,被一场疫情改变的生活让敬宇回想起自己的高中:干热的气候,没有空调的教室,被汗水洇湿的试卷。由于不能够返校,他每天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上网课:楼下是自己家开的超市,楼上就是自习的房间,很简陋,每天的运动量就是下楼吃三餐饭跑三趟楼梯。

生活是苦的。一个人的学习往往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生活重复,缺乏交流,一向乐观的敬宇也承认那些日子过得有些灰暗空虚,增长的体重也让自己陷入了自卑与怠惰的恶性循环。他回想自己此前在学校的生活,似乎也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大一刚分专业时,敬宇就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实验室,却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些枯燥重复的实验,便慢慢下决心摸索从农学跨向生物信息的学习路径,尽管这一条路很难。

在校园生活里,他加入剧社后尤其喜欢看戏,尽管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一千,也要先拿出钱来跑进剧场,剩下的一两百才交给白米饭,偶尔再向妈妈讨一些咸鸭蛋。

然而,当敬宇刚刚与生物信息领域的学长学姐熟络起来,刚刚积累了鉴别好戏与烂剧的经验,一个“悠长假期”意外来临,他的生活轨迹从努力登上新台阶变成了每天重复三趟旧台阶。

但“再灰暗的时候也不能浪费时间”。他决定去做点什么,比如至少还能去学车。每个要练车的日子,他会随身带上打印好的论文,如果不是在学车的道路上驾驶,那就是在学习的海洋中航行。暑热,等待,汗湿的纸张,那个夏天的练车场遥远地应和着高中的教室,也让他想起大一某次去看戏的路上,自己翻着微积分教材的那一节地铁车厢。

在练车场里孤独学习的同时,敬宇也慢慢能够在线上的组会中参与讨论。教授开始让敬宇尝试负责分支的项目,不过,现在看来一两天能够解决的问题,当时的他花了三四个月。

“一个人在家学,毕竟能力还是有限,各种条件也都不太适合。”敬宇感叹道,“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大家容易在封闭的时期碰到心理问题。”

浙大00后赴剑桥读研(浙江大学最孤独的毕业生)-第2张

在上网课的敬宇。

想见他们,想见你

他也试着用其他方式排遣郁闷,有时成天刷《老友记》剧集。在角色表面的欢乐之外,敬宇格外为其中的友情、爱情所触动——那是他所渴望的人与人的碰撞与交流,而黑白剧社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2020年春夏,大家尚且各自隔离在家时,敬宇积极地组织着剧社线上读剧本、看戏剧的活动,有时十几个人的剧本也能够凑齐演员,那是一周当中最珍贵的快乐时光。“有一次我读的是《我和我和他和她》里的阿毛,扁舟(一位剧社的同学)后来特地发朋友圈说,阿毛把她给读哭了。”敬宇显得很自豪。

不过,读本一结束,黑白剧社的朋友们下线,他又会陷入茫然:除了剧社的伙伴,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静下心来,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朋友——三三,他觉得很想念她。他拨通电话之后,对面传来欢快而俏皮的声音:“儿子想爸爸啦?”聊天结束,挂了电话,敬宇在床上躺了很久,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安稳地落下了。原本因重了二十多斤发愁的他甚至盼望着能够早点“回学校丢丢脸”。

大二结束,回校政策稍缓和,他立即动身,第一个去见的就是三三。两人边喝着椰子水边彼此约定:暑假要一起跑步减肥。在疫情管控依然严格的日子里,他们珍惜着一周一次出校的机会。敬宇特别记得第一次和三三去西湖边爬山,从宝石山出发,一直到植物园。“到植物园时下雨了,真像仙境一样。”回想起当时的美景,敬宇觉得那是心境带来的魔力,“两把伞慢慢变成了一把伞。”2020年的6月25日,敬宇和三三去乌镇游玩,并表明了彼此相投的心意。

“大二暑假就是‘酸臭的爱情’。”敬宇笑笑,“减肥没能成功。”大三学期初,当他走进剧社的排练厅,再次见到伙伴时,大家看着这个明显横向发展的大汉,迟疑了一句:“你是李敬宇吗?”

事实是,他开始成为现在的李敬宇。

浙大00后赴剑桥读研(浙江大学最孤独的毕业生)-第3张

参加剧社演出的敬宇

“我爬上车头开到了想去的地方”

敬宇从大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出国读研,尽管由于疫情防控措施的种种调整,他没有一次能出国研学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早早地按照预期收集各种资料,计划自己未来的科研之路:首先是选择自己热爱的生物信息领域,然后是顶尖的学者、依托的学校平台,再次是尽量短些的研学历程——三三还在国内等着自己回来。就这样,他瞄准了一位课题匹配、水平卓群的英国剑桥大学教授作为自己的理想导师。敬宇形容那种感觉为“一见钟情”。

凑巧的是,在他确定了理想导师的当天,自己所在的组群里就发布了这位导师线上讲座的消息。“我在一周内把他所有的论文都看完了,在会议上提出了几个有见地的问题,他欢迎我通过邮件交流。”敬宇说道。2021年4月起,他正式加入教授的实验室参与项目——尽管一切都通过电子邮件、视频通话或其他线上渠道进行。

与生物信息领域欧洲顶尖的学者相遇,这是一个自然的巧合:他待过六七个实验室,研究的课题始终围绕着自己最感兴趣的主线,与理想导师的契合其实是努力积淀而得的“命中注定”。

“疫情就像一列无法阻挡的火车,”他抬起头说道,“但是我爬上车头开到了想去的地方。”

在大学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敬宇开始健身,一个月瘦了十多斤。他拎了拎身上印着莫奈油画的T恤:“这是一个月前买的,现在都撑不起来了。”五月份,他排练毕业戏《第十二夜》时,牛仔背带裤胸口的卡扣偶尔还会被弹开。憨厚、深情的安东尼奥——这或许是他人生最后一次上台表演。大四这一年重回舞台,演的戏都是他第一年进剧社看大家排的戏。

大学的故事收尾,似乎尘埃落定、前程似锦,大家笑称他是“西方浙大的博士”(浙大曾被李约瑟赞为“东方剑桥”)。但对于跨过半个地球后的生活,敬宇还有些不确定,比如健身与科研如何平衡,比如和三三如何“毕竟有时差,能够确定的就是中午或晚上打一通电话或者视频,每年至少在过年时回一次国吧。”

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未经许可,禁止转载、复制、摘编、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

,

版权声明:该问答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如有侵犯您版权权利请告知 cpumjj@hotmail.com,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