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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流氓谱上的老炮(京城老炮第二季14)

时间:2023-11-21 21:00:57 阅读:991 作者:尕果果

京城流氓谱上的老炮(京城老炮第二季14)-第1张

长天秋水一湖聚,玉露金风两岸别。 万柳联荫花满路,人间正是好时节。 看看今天人们的生活正在走向一种平衡状态,我们感怀过去的同时,对未来充满信心。但在那特定年代,特定人群发生的那些特定故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该被遗忘的。仔细的想一想,过去的北京城,过去的江湖,大家因为什么打打杀杀,为什么杀人?都是因果关系,都是单纯的恩恩怨怨,快意恩仇,没有无缘无故的伤害,有江湖有道义。可到后来,在没有任何的道义,不仅仅是利益化,最主要的是对失去公平公正的一种绝望和宣泄。不仅仅是北京,北京人。其实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安静的。与世无争的外表下面,有很多一触即会弹出的刺。那雄浑、诡谲以一种无法捉摸的剑法随时出鞘,即使不能杀敌,也会有一种撼动和无畏的气势。中国传统文化的平和、周全、随性的气质积累出圆润和无形,收敛了戾气和锋芒。但那些刺一旦外露,杀伤力只能让外族望尘莫及。说到底,又说到信仰上来了,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中国历史上没有因宗教和信仰而发生过战争,不是因为宗教信仰宽容,而是因为它从未进入过这一文化载体的核心;换句话说,因被漠视而不能构成利益之争和权力角逐的触发点。往更深层说,中国也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信仰:人神从未分离,平面的世界从未有过结构的呼应,所以你就没权利说用武力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是错误的。除了靠拳头又能怎样呢?

过去打架,哪儿有什么章法呀?有组织有纪律有规划的那是军队,流氓打架哪儿讲什么规矩啊!枪搂了那是枪,刀扎进去才是刀,不然连烧火棍都不如。过去的北京城,打架没有雇来的人,都是自己哥们儿,讲兄弟情,兄弟间的感情胜过今天的地域观念。我想每一个北京人都有外地朋友,他来北京了,结果在马路上挨揍了,我想没有人会原谅打了自己哥们儿的人,哪怕跟你是一个区的,一定会讨个公道。就当年南北城小西天一战,北城的阵营里就有很多南城的人,只是没被打了埋伏,除了南城的瞎宝庆以外,南城还有串儿红、三枪嘣了八戒的学文儿,只是当时以为打不起来,串儿红和学文儿就走了,他们三个人与柱子脾气相投,志同道合,所以关键时刻朋友关系高于地域观念。同样南城的战队里也有北城的流氓,所以兄弟情高于一切。如今,这场仗的主人公很多都离我们而去了,但他们的面容依然鲜活,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有他们曾经的影子,一场一场的人生浩劫雁过留痕,在岁月里刻下了爱恨情仇的云烟。我热爱这些带着爷们儿血性的生命胜于顺境闪过的花火,没有他们,时间就永远停留在原点而没有射出离弦之箭,就不会有奔向无限的可能性和姿态。没有任何正面能量是免费的,都带着无法挽回的付出。虽然老天爷给每个人生命中苦乐悲喜的总量是恒定的,但具体的方向终究是不可选择。倘若可以选择,我想每个人都愿意把初心绽放的时刻永远定格下来。一天的飞蛾胜于万古的长夜,一瞬间的豪情万丈宝贵过一世的平静如水。

所有的偏差就在于初心葬了之后,一切选择都是退而求其次。流氓都有露脸儿的事儿,不然不会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名号,不足以代表那个时代的全貌,所有的人都有走麦城的时候,甚至顽顽的流氓大哥稀里糊涂就被无名之辈给P了,最后连人都找不到,我想这样的事儿也得写,只有写出来才能展现当时北京城的原貌。

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南城可以说是流氓辈出的风水宝地。珠市口有一个咖啡馆儿非常有名,很多人很多故事跟它都有直接的关系,它远比周润发开的和平饭店,张曼玉的龙门客栈更有意思,更加传奇。那就是白猫咖啡馆。那个年代,咖啡馆是个新鲜事物,吸引来的客人是住在前门饭店、东方饭店、宣武门饭店的港台客人,除此之外都是有头有脸的流氓才去的地方,大家聚在一起打牌聊天,想想怎么赚钱。老板王涛是个江湖中人,赚了钱就请几个有实力有战斗力的人看场子,串儿红主要帮助他做这项工作。那时候,北京流行玩儿拉耗子,咖啡馆不忙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玩牌的好去处,彩虹是王涛媳妇儿三姐的好朋友,玩牌有技术,手里永远有两张牌,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到过,论牌技五道口的小盛儿也要让她三分。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想法简单,五十,一百的下注,那个年代绝对是大钱了,一个工人上一个月班儿的工资也不过如此。玩儿一场下来,彩虹能赢四五千,串儿红就说她,你别总赢啊,赢个两三回你就输一次,你老赢,早晚有一天得出事儿。彩虹怎么听的进去啊,那可是真金白银。

回到故事开始的年份,1988年家贼风光无限的年代,串儿红得了一场大病,住院了一段时间,最后胸肌水没好利索就出院了,身体很差,瞎宝庆和从茶淀解除回来的大个儿总陪他去宣武门打台球,这天,大个儿不在,就剩下瞎宝庆和串儿红两个人了,正打着台球儿,电话就追过来了,是三姐打来的,语速很慌张,措词凌乱,说了三遍,瞎宝庆才听明白,是彩虹出事儿了,让人欺负了。瞎宝庆说人走了吗?三姐说还没有,瞎宝庆扔下球杆儿对串红说白猫出事了,我得过去。那是串儿红照的场子,自然也得去了,瞎宝庆说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去了,我听三姐说就一帮鸡巴崽子,我去就成了,一会儿大个儿回来,让他带着家伙找我来。串红说多大的事儿啊,还带家伙,咱俩去就搞定了。宝庆说那成,走着。

宝庆串儿红赶到白猫,人已经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三姐和彩虹两个人,三姐说你俩快过来看看彩虹,彩虹让人弄了。宝庆看着彩虹说怎么着姐,您这岁数还有人弄你那?宝庆并不知道彩虹伤到哪儿了,还开着玩笑,就听三姐让彩虹脱衣服,宝庆说,慢着慢着,这叫什么事儿啊,当着俩大老爷们儿就让人家脱衣服,成什么了。三姐跟没听见宝庆说什么一样执意让彩虹把扣子解开,彩虹很配合的把格子衬衫扣子解开了,没有胸罩,直接俩大乳房就暴露出来,被开水烫出血泡的痕迹让俩大男人直皱眉头。确实有些惨不忍睹了,感觉会留下一辈子的伤痕。串红问怎么回事?原来,一帮孩子跟彩虹玩牌,结果让彩虹给他们抽立了。几个孩子就说,虹姐我们呀认栽了,也不说你耍鬼儿,反正我们也抓不到你,得,我们服了,以后我们也不跟你玩儿了,长记性了,您呢,就把赢我们的钱给退出来就得了。那彩虹能干嘛,说:我凭什么退啊,愿赌服输,玩儿的起就玩儿,玩儿不起就甭玩儿,哪儿有牌桌上退钱的道理啊。这几个孩子当中有一个叫二立的说:你退不退?彩虹说,我不退了怎么着吧。二立说行,你不是不退吗。顺手抄起暖壶,一壶水浇到了彩虹两个胸上,就听一声惨叫,成了宝庆二人看到的样子。宝庆问三姐和彩虹认识这几个孩子吗?三姐说就知道其中一个孩子住广外关厢铁道边儿上的排子房里,宝庆说找小逼操的去,等宝庆串儿红找到住铁道边上那孩子家的时候,人家一家人很平静的等着他俩呢。男孩儿自己都说:大哥,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事儿也完不了,我也知道我们做的有点儿过了。串儿红打断话说:这可不是有点儿过了那么简单,你们把人烫成什么样儿了?男孩儿的母亲说所以我们认罚,我让他爸把电视机卖了,东拼西凑的凑了五千。那还说什么呀?宝庆说这样,你们把人烫坏了,你这儿呢,就这么着了,但必须把那几个人给我约出来,你看行吧?男孩儿想了一下,答应了。宝庆,串红回到白猫,把钱给彩虹,彩虹不要。串红说你那俩大仔儿头都烫成那样了弄不好终身留疤,还是你自己留着钱吧,话说回来了,哪儿有你这么干的啊?你差不多输一次多好。过了三天以后,宝庆和串红依旧在宣武门打台球,刚玩上没多大一会儿,给了5000块钱的那小子就跑来通知他俩,人约好了,叫他们过去呢,在南横街里。宝庆一听找到人了,就对串红说这回该准备家伙儿了吧,串红依然是不屑的语气说:不用,就咱俩摆平了。宝庆说那就走吧。两个人被带到了南横街一个院子里,其中一间房门打开着,能听到噪杂的谈话声,两个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屋,也就八平米的屋里所有人都在抽着烟,感觉黑压压一片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几个孩子还不错,给两个人云出两把椅子,宝庆串红坐下来以后说道:“你们小哥儿几个也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既然咱们是解决事情,我就说出个解决方案,首先你们从牌桌上拿走的钱得给退出来,愿赌服输,这是有讲儿的,然后你们把人打坏了,这得赔钱啊,有一个小兄弟儿赔了5000了,你们在场的就一分二六五,干脆每人赔五千,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一个领头的胖子说我们不是不给,真没钱怎么办?串红说钱你们必须给,不然我们干嘛来了。胖子问俩大哥怎么称呼啊?串红看看宝庆,宝庆看看串红,谁也没报名号。胖子又问:你们认识军犬吗?宝庆乐了说你认清我的模样,然后你问问军犬认识我吗?胖子以为宝庆这话是在挑衅,蹭的拔出一把军刺就顶在了宝庆脖子上:“我扎你丫呢信不信?很明显胖子已经很激动了,不受理智控制了。有一个孩子大概不想把事情闹大,抬脚就踹在了宝庆心窝子上,宝庆咣的就仰倒在地,这一脚免去了那不知后果的一刀之危,既然已经开打,宝庆起身抡起椅子就干了起来,串红也抄起椅子,俩人战斗经验丰富,抡出一片空间就跑到了院外,到了大街上才发现黑压压的人群像他俩围了过来,俩人顾不上许多,也冲人群杀了过去,那领头儿的看清以后才发现是军犬,但已经开打了,就没有回头的箭,对方人多势众,尤其是军犬带了的人战斗力极强,宝庆就觉得自己脑袋被打成发面的面包了,终究寡不敌众,眼瞅着今天有可能就被搁在这儿了,他的兄弟大个儿挥舞着白蜡杆的棍子杀了过来,异常凶猛,此刻,因为各种原因,串红感觉胸闷的厉害,旧病复发的意思,失去了战斗威力,很快三个人再次占了下风,宝庆心想这次一定是完了,人家怎么越打人越多啊?军犬也认出了是宝庆和串红,想停手也只能用武力平息下来再说了,他和宝庆没有任何恩怨,只是跟串红本来就有一些小矛盾,也不是直接矛盾,串红在南城起来的快就因为手狠,对一些老炮儿也不买账,收拾过军犬的朋友,所以,军犬也没有让大家收手的意思,就在这时又一波人杀了过来,这次,宝庆乐了,是北城的小老扁儿等人过来了,这是来帮他的,的确是三姐知道宝庆去鸿门宴了,给小老扁儿打的电话,这回战斗力重新回来,三个人再次迎战,从南横街打到了菜市口,直到有大批的警察来才收手四散逃去。军犬带来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没什么伤大的,那几个玩儿牌的孩子倒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战斗,毫无经验,不少人都被砍伤了。

一场拉耗子引发的战斗惊动了南城两大势力,杜崽儿亲自出面调解,军犬和宝庆一笑泯恩仇,这件事儿暂时也就过去了,在那场战斗中,大个儿的胳膊也挨了一刀,但不是军犬他们砍的,那一刀是小老扁儿不认识大个儿,感觉混战中,自己受到了大个儿棍子的威胁,回手就砍了一刀,正砍到大个儿左臂上,大个儿愤怒的像小老扁儿冲去,被宝庆看到了,给拦了下来,大个儿才知道是自己人。这场架过去有两年了,亚运会前夕,瞎宝庆在康乐宫游泳遇到了他另一个叫霞姐的特意来找他,又提起来了,霞姐问宝庆还知道那几个玩牌的孩子吗?宝庆说记得啊。霞姐说他们不知道是你和串红,你们也没说自己是谁,说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至今对方有两个孩子被你们砍成重伤,当时都不敢回家,现在也是不敢回家,怕你找到他们。这不几个孩子跑累了,想家了,给你凑了五万块钱,这件事儿就算彻底过去了行吗?宝庆说大姐怎么托到你这儿了?霞姐说那几个孩子跟我是邻居。宝庆说您不知道啊,我那脑袋都被他们打成猪头了,你是没看见,能轻易完吗?霞姐说宝庆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把这件事儿都忘了?差不多得了。宝庆一想也是,可不嘛,霞姐不提,自己真的忘了,其实他都不记得他自己那天去的是哪个院儿了,就收了钱,答应再也不找后帐了,并且拿出五千给霞姐,当跑腿费了。霞姐不要,宝庆说算我孝敬你的。霞姐这才收了钱。宝庆约来串红,康乐宫耍了一遛够,给了他两万,串红问这是什么钱?宝庆说你就别问了,给你你就花着,他不能说这是什么钱,出来混面子大于一切,谁愿意揭走麦城的伤疤呢?

作者:流浪的肖邦

摘自《京城流氓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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