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之国的形成<三国历史篇> [第26回]
作者：温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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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 刘豫州再失小沛 吕温侯将陨白门
在吕布毁婚杀使后，本来准备统领孙策、联合吕布逐鹿中原的袁术，不得不先解决吕布的问题。建安二年五月，袁术准备了步骑数万，分为七路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征下邳，史称“七道攻布”。这七路大军实际指的是七位将领，包括袁术帐下的桥蕤、张勋等将，以及新近归附的杨奉、韩暹。此时驻军下邳的吕布身边只有兵三千、马四百匹，实力对比相当的悬殊。
数字之所以这么低，一是吕布需要分兵驻守徐州境内的其它重要城邑；二是徐州并未归心于吕布，割据、观望甚至投敌的情况很多。比如吕布部下将领侯成，在让门客去放马时，门客就乘机带着十五匹马准备去投刘备。虽然这些马被侯成追了回来，却可以佐证刘备人气比吕布要高。要不是这样，刘备也不会回到小沛不久就重新聚兵上万，更不会让吕布刚在辕门射完戟，又亲自去赶刘备。
按说吕布现在已经算是和曹操结盟，这种危急时刻应该向许都求援的。不过先不说曹操本来就是想坐山观虎斗，就算是派军相助也是派屯驻小沛的刘备。真要是把刘备请进了下邳城，谁是主谁是客还不一定呢。而曹操这边最好是看到吕布与袁术两虎相争，但坐视袁术拿下徐州同样不符合他的利益。干涉是必须的，但是不用曹操自己出手。有“身在吕营心在曹”的陈氏父子在，自能够操作出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出面给吕布献计的还是陈珪，具体的做法是分化拉拢杨奉、韩暹。先且不论陈珪的最终目的是在帮谁，这条离间计的确是好。吕布只是书读得少，缺乏大局观，但在拉近人际关系上还是很有情商的，也很会找共同语言。他跟王允结盟是因为大家都是并州老乡，与张邈把手言誓是因为有袁绍这个共同吐槽对象，投奔刘备时则用大家都是“边地”人这一背景套近乎。
这次为了说动杨、韩二将，吕布在信中列出的共同点是“二将军亲拔大驾，而布手杀董卓，俱立功名，当垂竹帛”。两位将军和我一样，都为汉室江山立下了足以名垂青史的大功。找完共同语言紧接着再说：袁术现在是反贼，你们应该和我一起征讨，抓住这个好机会再立新功，怎么还能够和他一起来征讨自己呢？
这番话的确很打动人，跟当日陈珪说服吕布不要与袁术合流一样，都是直击内心深处最软的地方。保护献帝东征是白波帅们一生的荣誉，杨奉二人委身袁术实属被曹操逼得没办法。真要说跟曹操的仇，吕布比他们大多了。
吕布是在背后捅曹操一刀，而两位白波帅则是被曹操摆了一道。吕布能凭反袁之功重获朝廷封赏，那么杨、奉二人当然也有这个可能。更重要的是吕布答应，如果联手大破袁术的话，缴获的军资全部都给他们，这样就算朝廷没有施恩也是有收获的。
队友临阵倒戈，袁术部下将领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按照双方商定的计划，先是吕布出城主动进攻，然后在迫近袁术军兵营仅百步之时，杨奉、韩暹再骤然发难。内外夹击之下，措手不及的袁术军不仅被连斩十员部将，领军大将桥蕤也被生俘，被杀死和逃跑时落水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不仅如此，吕布还带着杨、韩二人乘胜攻向寿春，水陆并进杀过淮河，一直打到位于淮河南岸的九江郡钟离县（安徽省凤阳县东北）才停止追击。
凤阳县安徽省滁州市凤阳县
吕布追到淮南并不是真的想一举灭了袁术，更多是为了出口气。你能兵临我的城下，我也能打到你的老巢。为了更好的教育袁术，收兵渡河之前吕布还留了封信给袁术。
大意是你老觉得自己兵精将猛想吞并我，结果每次都被我打败。我吕布虽然不够勇猛却能够虎步淮南，打得你抱头鼠窜躲在寿春，连个为你出头的人都没有。你手下那些猛将武士都到哪去了？不要老是说大话逛人，世人哪会都被你骗倒？古来交兵，用离间计的多了，也不是我吕布先想出来的呀！咱们两家隔着不远，以后还可以再来往嘛。
信的最后一句话原文是“相去不远，可复相闻”，大家记住这句话，因为后面袁术会把它还给吕布。为了给袁术更大的侮辱，吕布还大度的把俘虏的桥蕤给放了，潜台词是说你委以重任的这些所谓的猛将，我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连杀都懒得杀，而这封信很可能就是让桥蕤带回给袁术的。
收到信的袁术自然是觉得太没面子了，输人不能输阵的。为了找回面子，袁术当即带了五千骑兵前往钟离，见吕布已经渡河便在淮河南岸跃马示威。已经在淮河北岸的吕布和部下们，见状又是嘲弄了一番，大笑而归，留下袁术自己在对岸表演。
袁术的这次“七道攻布”算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吕布虽然没有真的打寿春，但也顺势把袁术先前从刘备手中夺去的广陵郡给拿了回来，让陈登这个广陵太守能够上任。不过风水转得实在太快，吕布信里最后嘲弄袁术的那句“可复相闻”倒是一语成谶。因为过了没多久，双方还真的再次结盟，而且是吕布不得不求着跟袁术结盟。
这事还得从杨奉、韩暹说起，吕布是答应了把缴获袁术的军资给两个人，但这些战利品总有耗尽之时。这一年由于大旱，吕布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饿到受不了的两个人便自行在周边地区抢劫。
听说荆州富庶，杨、韩二人本来准备干脆去荆州投刘表，吕布却觉得二人一走自己又势单力孤了，于是想了个祸水西移的办法，让他们去刘备的辖区抢收麦子补充军粮。如果能够一举夺了小沛自然更好，这样即灭了刘备这个总想重返徐州的卧榻之虎，又能让二将给自己看门。
吕布的算盘打得好，杨、韩二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知道刘备与吕布的宿怨，认为索性跟刘备联合拿下徐州，对自己更为有利。刘备同样明白，真要这样做最后还是便宜二人。吕布固然是要灭的，但帮两个反贼做还是帮曹操做，性质可是大为不同。因此刘备假装答应，等杨奉领军进入小沛后，再在接风宴吃了一半时取了杨奉的性命。
还没有入城的韩暹，下场也没好到哪去。见大势已去，韩暹赶紧抛下军队，只带着十几骑亲随想逃回老家并州，结果还没出沛国就被驻守抒秋县的将领所截杀。真是应了当初贾诩对李傕、郭汜说的那句话——“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
同样是在建安二年，留在河东的白波帅李乐病故。此前一年，同样留在河东的白波帅胡才已为仇家所杀。在所有黄巾余部中，曾经离权力中心最近的白波军，就此彻底退出政治舞台。
杨、韩的死还没有让吕布感到危机，毕竟现在自己已是朝廷的人，曹操还要靠自己对付袁术。不过次年也就是建安三年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吕布彻底明白曹操终是不能容自己的。
吕布所依仗的是骑兵，马匹是他的命根子，所以当日琅邪相萧建才会想到送五百好马示好。这年春天，吕布派人带着黄金去河内找张杨买马，结果一出徐州就让刘备给劫了。这可把吕布惹毛了，当即派张辽和高顺攻打小沛。
本来事情到这一步，还是可以被认定为是刘备与吕布的私仇问题。只是紧接着曹操就派了夏侯惇前来支援刘备。这让吕布彻底明白曹操不给自己吃饱，不是想让自己做猎鹰，而是一直想着把自己饿死。在这种情况下，吕布又派人送信要与袁术联盟。好在女儿还没有嫁，至于打脸这事是不存在的，不反复也就不叫吕布了。
夏侯惇的增援并不给力。建安三年九月，用了几个月时间，高顺和张辽还是帮吕布攻破了小沛。那位命途多舛的豫州牧，只能再次逃往许昌，又一次把老婆孩子丢给了吕布。好在这次曹操终于下定决心彻底解决吕布。
此前虽然派了夏侯惇去增援小沛，曹操和主力却是在南阳再征张绣。尽管这次南征荆州仍未拿下张绣，但也算是看出刘表并无入主中原的大志，谋的只是偏安荆州。反观吕布这边拿下小沛又与袁术再次结盟，再不解决掉的话终成大患。
为此一见刘备败入许昌，曹操当即领军亲征吕布。大军势如破竹，转瞬就收复小沛，十月便攻下彭城俘虏了吕布任命的彭城国相侯谐，顺泗水而下兵临下邳。在这个过程中最为悲惨的是彭城百姓，又被曹操的军队屠戮了一遍。进展如此顺利，是因为自知兵力不足的吕布，已经把包括陈宫、张辽、高顺等将的所有主力，都收缩在这座徐州城中，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先礼后兵是兵家惯例，已经能够在一箭之地望见白门楼的曹操，先是给吕布送去了一封信陈说利害，劝其投降。吕布本人是被说动的，毕竟转换门庭这事已是轻车熟路，自我感觉对曹操还是有利用价值。不过陈宫等从兖州带来的部下却是极力反对，力证曹操不可信。更多人的心理是担心曹操就算放过吕布，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当年把吕布请进兖州的内鬼。
吕布见有那么多声音反对只能作罢，而陈宫的建议是应该乘曹军新至，以逸待劳、主动出击。只是这个激进方案吕布也没有同意，他的说法是应该等曹军主动来攻时再反击，然后再把对手赶到泗水中去。说到底，一世勇武的吕布此时是真的害怕了，不想去赌这一把。此时他真正寄予厚望的是袁术。换句话说，只有等袁术大军来援时，才会选择出城与曹操野战。
在听闻曹操起兵之后，吕布就已经派出许汜、王楷两个谋士（也是兖州叛曹者），由部将秦宜禄保护着前往淮南求援。问题是袁术被吕布耍怕了，放下话来“布不与我女，理自当败，何为复来相闻邪？”。吕布不把女儿送过来就应该败，又派你们来报什么信。一句“何为复来相闻邪”，正对应吕布虎步淮南时留下的那句“相去不远，可复相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两位使者感觉到袁术在赌气，急得直跺脚，试图用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袁术。袁术这边不能说一点动作也没有，倒是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就是不出兵，只当是声援吕布。这边吕布看到袁术不出兵，知道当日自己悔婚、示威伤袁术太深，于是便把女儿用布带绑在背后，带领一千多并州铁骑准备连夜突围，亲自把女儿给袁术送去。无奈曹军势大，短兵相接后，一阵乱箭又给射了回去。
袁术这边是没指望了，只能内部挖掘潜力。此时陈宫又献上了第二计，让吕布亲自领军出城扎营屯驻，然后自己领军在城内固守，互为犄角。任何一方被曹军攻击，另外一方便攻击曹军的后背。
这在古代城防战中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标准战法，当日吕布守濮阳，笮融、薛礼守秣陵，都用了类似的战法。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改变被动防御的局面。吕布可以主动出击截断曹操的粮道。曹军远道而来，时间一长便只能退兵。
结果这个方案还是没有实施，原因在于吕布的妻子出面反对。她先是肯定了出城截断曹军想法的计划是对的，再提出自己的担心。理由是陈宫与高顺一向不和，若是不能同心协力把城给丢了，那吕布就没立足之地了。
而且以前曹操对陈宫那么好他都能背叛，现在把全城和妻、子都交付给他，一旦有变我还会是你的妻子吗？另外上次将军逃出长安时就把我给丢下了，幸好故人庞舒把我藏了起来，难道今天还要再抛弃我？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理有节，吕布完全没办法反驳只得作罢。说起来这还是吕布不够狠，以当时的局面来说出城是对的。即便没办法完成计划，跑起来也更容易。对比之下刘备两次把妻子儿女丢给吕布，还真是个成大事的狠人。
知夫莫若妻，整番话里面最打动吕布的估计是那句“若一旦有变，妾岂得为将军妻哉！”。曹操喜好人妻，尤其是此前为了张济遗霜差点连命都丢了的做法，的确很难不让吕布担心。
其实吕布就算是想留在城内保护妻儿，也是可以派其他将领出城扎营的。不过出城作战的风险比在城内大得多，而且机动性要强。如果不是吕布本人领军，旁人难担此大任。
顺便说点真实的八卦，吕布的这个正妻并不是“貂蝉”。貂蝉的原型是董卓身边的侍婢，与吕布有私情。害怕被喜怒无常的董卓发现，是吕布决心投靠王允的原因之一。正常情况下，吕布诛杀董卓之后当是会收其为妾的。只是以吕布的年龄来说，肯定是早已有正妻。而且仅仅过了5、6年就能有女儿与袁术结亲，也能看出说出这番大道理的不是貂蝉的原型。
虽然吕布之妻这番话拖了吕布后腿，但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下邳城破之后的确发生了一桩风流公案，不仅涉及到曹操还把关羽给扯了进来。刚才提到前往袁术处求援的除了两名谋士，还有部将秦宜禄。
秦宜禄也是并州人，结果救兵没搬到还被袁术留了下来。为了断绝他回去的念头，还重新帮他婚配了个汉朝的宗室女。这样的话，秦宜禄的前妻杜氏就留在了下邳城中。
关羽显然是见过杜氏的，听闻秦宜禄去了袁术那里，就去跟一直欣赏他的曹操说自己的正妻一直没生子，希望城破之后能娶了杜氏。曹操的那点小嗜好大家都知道，所以关羽的本意是害怕被曹操抢了先，到时候就没办法挽回了。
曹操是个成大事的人，本不至于一定要收个女人，正好卖个人情给关羽。无奈关羽还是担心，临到破城之时又提了好几次。这下子反倒让曹操疑心这是个绝世美女，城破之时就赶紧让手下人找来给自己先看。
后面的事，我不说大家也猜到了。杜氏到底有多美，史书中没有做细节描述。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佐证一下，跟杜氏一起被俘的还有她的儿子秦朗，因为母亲的缘故也被收在曹操的宫中养着。曹操非常喜欢这个孩子，经常带着出席酒宴，还对宾客说“世有人爱假子如孤者乎”，世上还有人像我这样爱养子的吗？
爱屋及乌，曹操对杜氏的宠爱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当然，从关羽无子请娶秦氏，秦朗又人才出众这两点来看，他的出发点跟曹操可能还真有点不一样，更多是觉得秦氏好生养。
后来秦朗长大之后，还在曹叡为帝时做过骁骑将军，领军北伐过鲜卑。至于他的亲生父亲就没那么好命了。秦宜禄在吕布和袁术死后也投降了曹操，被任命为沛国铚县的县长（对应现在的安徽省濉溪县）。
濉溪县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
后来刘备跟曹操反目，再回小沛路过铚县时，心直口快的张飞看到秦宜禄就讽刺道“人取汝妻，而为之长，乃蚩蚩若是邪！随我去乎？”意思是说曹操都娶了你的老婆，你竟然还为他效命，要是不想这么老实受气就跟我走！秦宜禄被这样一激下不来台，当场倒是跟张飞走了。只是没走出去几里，冷静下来又后悔了想跑回去，张飞一看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就送他归了西。
好了，大家喜欢的八卦时间至此为止。接下来要交待吕布的结局。即无外援又不能主动出击，吕布想逃出生天就只能指望下邳的城防和时间了。下邳城防坚固此前我们是交待过的，耗到曹操粮草供应不上，这个围就算是解了。而曹操这边围城围了两个月亦的确有点坚持不下去，想要退兵。幸而郭嘉坚持，认定吕布已然力竭，此战一定能够解决这个大隐患。曹操方定下心来继续围攻。
之前解读过，下邳城是整个徐州的交通枢纽，沂、泗两条位列“八流”的河流在此相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攻城不下的曹操估计想起当年智氏攻赵，水漫太原城的典故。下令引沂、泗河之水灌城。此刻吕布的部下早已人心涣散，漫入城池的河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下邳城内抵抗意志最坚定的是陈宫，不过他很快就沦为了投名状，被侯成、宋宪、魏续三将绑了带出城去投降曹操，他们也知道陈宫是曹操最想抓到的仇人。三人也因此在演义中跻身吕布“八健将”之列。眼见众叛亲离，在白门楼上目睹这一切的吕布只能长叹大势已去，下城请降。
吕布为天下第一猛将，为防有变，曹操的部下把他捆得很紧，以至于吕布在见到曹操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捆得太紧了，希望能松一点。曹操听后答道，捆老虎不得不紧一点。回想当日陈登对吕布说，曹操是把他当鹰而不是当虎看，不知吕布此刻听到这个评价，有没有后悔当日错信陈氏父子。
其实下邳被围之时，吕布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因为替曹操打前锋的正是陈登。为了逼迫陈登帮自己，吕布还抓了陈登留在下邳城的三个弟弟。只是陈登不为所动，反而攻势更猛。所幸下邳城军心已乱，有人抓了陈宫做投名状，自然也有人私放陈登的弟弟，以图自保。
生死存亡之际，吕布还是凭借自己拉拢人际关系的本事，差一点化险为夷。吕布这次不是找共同点，而是找互补之处。吕布说动曹操的话，翻译一下就是：明公最担忧的就是我了，现在得到我已降服，天下再没什么值得您担忧的人了。以后明公亲率步兵，我来帮着统领骑兵，那么天下就不难平定了（明公是对曹操的尊称）。吕布这样说有点高抬自己，曹操此刻最担忧的是袁绍。不过当日吕布在袁绍处所显示的震慑力，的确会让曹操动心。
如果不是刘备见曹操露出犹豫的表情，幽幽说了一句话，曹操还真可能会上演一出松绑、让座的招安戏码。这句话的原文是“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听完这句，曹操顿时笑着点了点头。吕布知道没希望了，只能责骂刘备道“是儿最叵信者！”（这个小人最是无信）。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吕布之于曹操、刘备，所欠缺的就是这个特质。
建安三年腊月二十四，距离建安四年的新年还有六天（公元199年2月6日），一代枭雄吕布殒命于白门楼下。曹操本来是下令以弓弦将吕布绞杀，算是给这个末路英雄留一个全尸。不过后来还是将其枭首送往许都，一是为了请功，二是为了震慑天下诸侯。与吕布一起被传首许都的还有陈宫和高顺。曹操惜才更想得不计前嫌之名，便是陈宫也打算再给机会，只是二人决计赴死，曹操也只得全了他们的忠义之名。
最后说一下，陈宫的家人后来一直是由曹操供养，一如陈宫死前对曹操说的那样：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将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曹操终是要成大事的人，陈宫虽然不愿意再侍曹操，这点终还是不会看错。
至于刘备家人大家也不用担心，自是又全须全尾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否则大家后面也看不到，诸如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赵子龙“长坂坡救阿斗”之类的戏文。这些故事虽有艺术加工，但刘备的家人们的确还是要被丢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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