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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汉语美感与生命活力,学习汉语的新追求

时间:2024-01-01 04:00:02 阅读:791 作者:梦见犹难

追求汉语美感与生命活力,学习汉语的新追求-第1张

近期的诗人普遍注重结合自身的乡土生活体验,从自然中开采诗意,以之作为城市精神生活的有益补充。图为江西婺源乡村田园新景。视觉中国/光明图片

挖掘平凡生活里蕴藏的诗意,展现诗歌的情感之美

扎根“个人化写作”的文学立场,近期诗歌强化了抒情性的艺术趋向,并借助自然适切的语言、潜隐交织的结构、与生活流契合的节奏等技法,有效地树立起一系列风格辨识度明显的抒情观念,以此聚合为当前诗歌的显在特质。浏览新年首期《诗选刊》,可以领略到不同的抒情主体各臻其态的遣情方式。诗人们多注目于扎实的生活细节,找寻具有启发效应的吟述点,挖掘平凡生活里蕴藏的机锋和诗意。他们从容舒卷地讲述着内心经验,演奏出个人独特的音色,其文本往往走笔内敛而专注于情感剖析,蓄积着情绪冲击的爆发力,烘托出“情质”与“形质”并存的浑厚气象。

一个集中的抒情焦点是对亲情的吟唱。诸多诗人将笔力聚焦于对父母形象的书写,传递血脉意识和乡情观念。李子敏的《父亲的木犁》生动刻画“父亲用心拴着/用背拉着用肩扛着的木犁”,追忆父亲每日在黄河边耕耘劳作的情景。诗人笔下的“父亲”懂得土地的根性与灵性,他的形象与木犁、耕牛、泥土一道,聚合为“故乡”的标志物,象征了中国农民勤劳善良的精神品性。薄暮的《父亲的儿子》写到自己在父亲墓前与之对饮,看到墓碑前“萦绕在黄荆和茶子树的枝叶之间”的缕缕青烟,忽然萌生起“向它们敬酒”的念头,因为它们“一直守在这里/比我更像父亲的儿子”。

诗人注重调节情感的力度与节奏,经验表达深沉质朴,反而形成了强烈的情感张力。田禾的《柴禾灶》中,柴禾灶、炊烟、娘亲等意象互相叠加,彼此互喻。母亲实在、朴素而又本分,“她的热情/就靠内心的火焰表达出来/她不善言辞,最大的语言是开锅”。面对亲情,这些诗人均未采用泛化的歌颂语调,他们加强了对文本叙事性成分的控制力度,凝神于对物象和亲情之间关系的缔造,语感输出真切而沉稳。

还有一些诗人专注于对生命意识的言说,为文本注入充盈的情感元素。罗迦玮的《生命不可散去的热力》赋予人们正向的启示,抒情者号召世人探求“不能在悲愁中沉沦/也不能在荒寒中冬眠的人生”,从“香魂不散的寒梅”身上寻找“永不消退的生命激情”,迎接希望的破土萌发。他以满怀信心的乐观话语,为严冬向初春、困境向希望的转化留存了生机。

从日常物象之上轻逸飞升,展现诗歌的哲思之美

这期《诗选刊》的《本期视点》推出王家新的组诗《海魂衫:纪念一位诗人》。作家追忆了他曾遇到的三位“穿着海魂衫”的诗人,他们是马兹洛夫、索菲亚和胡续冬。透过一个个富有趣味的事件,王家新还原了诗人们在创作中的专注、固执与敏锐。作家并没有沿着“诗人何为”的话题展开讨论,他更偏重于去思考“何为诗人”。尤其是在《送别胡续冬》一诗中,王家新笔下的胡续冬机灵、幽默、喜好发明新词语……怀念性的文字背后,可以窥见作家对诗人主体性人格的精神企慕。诗人不仅要表现他的时代,还应塑造出一个富含丰富异质经验的“自我”。

很多诗人在辨析凡俗世象时,没有逡巡于事态的表层,而是蓄足了加速度的势能,从日常物象之上轻逸飞升。或是拟造不受现实逻辑规约的“超验”境界,或是以对现实生活的细微省察和冷峻反思,增强了诗歌的哲理深度。本期《诗选刊》选取的作品大都体现了“写作的难度”。如《薤露》一诗,抒情主体从孤独的“朝露”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像”。《雪人》中的“雪人”不断塑造着另外一个雪人,如同一首诗从词到句的生产流程。这般奇幻的描写容纳了词与物、诗与人、客体与主体等多重关系信息,透露了诗歌生成的秘密,也投射出写作的智性和难度。

为了建构哲思化的情境,一些诗人尝试对物象进行长时间的凝思,借此探析意义的深度。朱天一的组诗《哲学之书》或是从一只“横躺的瓷瓶”中窥测事物运行的逻辑,或是在“南来的候鸟”身上摸索生命的偶然和必然。许光明《一缸水的冥想》中的主人公“站在水缸边,想着与水与缸的关系”,思考自己“该站在哪一边,观察一只缸口的圆周”。剑南的《落叶》则描绘了一枚遭受虫噬的落叶,却仍然“保持着心形的形状/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与落叶的纹理对视,诗人发掘出“在痛苦蜕变中创造自我的能力”。这些文本凝结了作家细密的情思脉动与智性经验,他们从生活的纤小之处获得灵感,凭借对细节的机敏闪进,对超验世界的执着挖掘,共同造就了饶有意味的艺术秩序和张力空间,为文本增添了超拔的哲理气质。

新年首期《诗选刊》收录的多篇文本都写到诗人对“夜”意象的营造。如天界的《星空》、阿未的《再浓一点吧,这夜色》、苇青青的《夜色,笼罩着我的时光》等,均点明了抒情者与“夜晚”的精神联系。相对于白天的速度和喧嚣,深夜赋予诗人“缓慢”的时间体验,引领他们抵达心灵的另一重“真实”,亦使其获得重新认识自我的机遇。在诗性的“夜晚”中,诗人试图规避外部现实的干扰,冷静地厘清心灵世界的经验元素,构建一种专属自身的感觉结构。他们充分调动自我的想象力,将超现实时空、多声部语境贯穿于“夜晚”,以此印证生存的可感性和主体的创造力。写作者们对语言质地和思维深度的双重打磨,使诗歌的“及物”与诗人的“及心”并行不悖,也使得抒情主体的思想向更为广阔的空间延伸。

(作者:卢桢,系天津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南开大学基地研究员、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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