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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荡金三角的女人:亲历生(金三角的往事)

时间:2023-11-22 14:05:18 阅读:310 作者:捏脸小可爱

金三角的往事?【凤凰卫视】6月3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解说:一个闯荡“金三角”的女人,见证了这里的红与黑晓曙:红就是血,黑就是大烟解说:一次邂逅她改变了初衷,也注定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晓曙:95岁洗着冷水澡,唱着《满江红》我觉得他们就是我的父亲,就是我的情人解说:《冷暖人生》,闯荡“金三角”的女人2001年春天,罂粟花盛开的季节,一个女人走进了“金三角”,她希望在这里结识军阀、毒枭、毒王晓曙:我说“金三角”谁是老大啊,到哪里去一定要找老大,把老大搞定就什么都搞定了,我就是这样的想法然后人家说“金三角”那个时候,是坤沙刚刚被佤邦打掉了,那么当年的佤邦是“金三角”的老大陈晓楠:“金三角”位于缅甸、老挝、泰国的交接地带,因为生产罂粟而闻名于世从上世纪三四年代开始,军阀之间的混战,毒枭之间的火拼使得这一地区长期处在内乱和战火之中,2001年的时候,有一名来自昆明的女子,独自走进了“金三角”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要欣赏这里的风景,领略这里的风情,还要看一看毒品背后究竟有血腥和暴力,晓曙自由撰稿人,做过药剂师、记者、开过咖啡屋,在俄罗斯谈过恋爱,在乌克兰做过保姆不过好像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还不够惊悚不够刺激,不够洒脱,于是她决定要闯荡“金三角”,在这里过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解说:“金三角”地区,长期活跃着多股反政府武装和毒品武装,1989年4月,鲍有祥宣布脱离缅共,组建了一支拥有3万人的佤邦联合军晓曙:人家说鲍司令是太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了,他又钱就是又有男人气,而且他的情人特别多,他老婆都有很多解说:鲍有祥缅甸佤邦政府主席,佤邦联合军总司令,美国《时代》周刊称他是“毒品王国的君主”美国政府则称他是“继拉登萨达姆之后,第三个需要军事打击的恐怖组织首领”晓曙:在外面好像他是杀人不眨眼啊,怎么那么厉害的一个,特别温和而且还带着一种朴实,但是他的延伸确实很狡黠解说:自1996年起,“金三角”地区的毒品数量并没有因坤沙集团的覆灭而减少,反而不断增加2001年“金三角”年产鸦片2500吨,其中60%的鸦片产量来自佤邦晓曙:他有钱,有一天我在院子里,拿箱子从地下室里拿出来晒,全是美金他放在地下室里发霉了然后他那车,你说他那车好到什么,都是“悍马”解说:鲍有祥不否认佤邦靠征收鸦片税养活军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领导的佤邦联合军与“恐怖主义组织”有任何关联,听说找上门来的是位作家,鲍有祥希望晓曙能客观公正地把佤邦介绍给外界晓曙:很多人来采访他,国外的国际的都是老是盯着毒品问,只有我就是问他的爱情,像他谈恋爱他特别高兴讲,他就讲他的故事,他特别自豪,他还到处说,你看我带着外国的女记者到处走,他的家宴他的什么都要带着我们去,他的几个太太早上拍了大太太,下午就给我们带去拍二太太解说:2000年鲍有祥曾明确表示,2005年之后佤邦将全面禁种大烟,他希望把毒品的“金三角”变成旅游的“金三角”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之后,“金三角”各武装势力之间很难达成共识,“金三角”依然充斥着毒品与犯罪晓曙:每年4月份的时候,就是鸦片收上来以后提炼好了,他们在家里熬,熬了以后他们就普通的那些农民,就把这个烟就包在这个怀里,拿个芭蕉叶包起来,就放在烟会上去卖,就卖大烟就像卖白菜,要叫你尝要叫你闻,这是最好的品种解说:大烟交易一般在多种武装势力共同控制的地带,这里有人们所需的生活必须品,也充斥着声色犬马交易的血腥和暴力晓曙:呯的一声,一声很哑的枪声,咚的这个男的就倒下去了,因为我们就在他的车背后,然后就看见他那脚,隆基下面就哗的就一片血,真的我就形容一下,想一摊慢慢的化开掉了,很刺目然后我就说这是“金三角”特殊的黑与红,红与黑,红就是血,黑就是大烟解说:“金三角”地区有二十几支民族武装,他们自立山头各行其道,势力范围错综复杂,人员构成鱼龙混杂,在缅甸大其力晓曙认识了一位向导晓曙:他的情人很漂亮很温顺的,像个猫一样的那种女人,在他面前为他打水洗脚,他带着我们去他的竹楼里,那个盆里飘着鲜花,然后做最好吃的饭菜给我们吃,然后他们晚上两个在小竹楼做爱的天摇地动,我就开玩笑了,我说的你那个昨天那个女孩,你们两个一定很好,一定很爱吧他说里一句话,他说那怎么会是爱情呢,那个与爱情无关的,他说我只想证明我活着解说:晓曙后来得知,这位带她数次穿越泰缅边界的向导叫张健,曾当过雇佣军,他的主业是杀人,副业是做向导或待人偷越国界晓曙:后来我们第三次去到他家,那小(女孩)就没在了,后来我们还说这小(女孩)呢?女朋友呢?他说什么女朋友我叫她走了,给她一颗宝石叫她走掉了,后来人家说就杀死掉了解说:2001年秋天,晓曙辗转来到了泰国,在一个叫美斯乐的小镇,她见到了一位80多岁的守墓人晓曙:我最记得他一走上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包里,就拿出喷喉的那种,他喘,我赶快给他抹着背他半天落下气来,然后就扫墓然后敬礼,什么下等兵还是中等兵,黄家富向您报道解说:黄家富四川重庆人,15岁参军,1950年随内战中兵败的国民党部队流落“金三角”,后跟随段希文将军,1980年段希文趋势后,黄家富自愿为其守墓,20年间风雨无阻晓曙:别着一把匕首,那个匕首他说当年的,泰王国的时候,叫他们要收枪,把他们国军的93师的枪收掉,最后他就留下他的刺刀,他说他是和日本人拼过刺刀的,还给我看他说当年在松山和日本人拼刺刀,我很小我就拼刺刀,他还给我肩上还是哪里有一个疤,他说是拼刺刀拼的,是和日本人我就奇怪了,你一“蒋匪残军”在美斯乐听说是残军嘛,咱们小时候都听的,怎么会跟日本人拼过刺刀,还在什么松山,我是觉得怎么这个蒋残军还跟日本人打过仗陈晓楠:云南解放前夕由礼弥统领的国民党军队残部,溃窜缅北,后来这支军队一部分撤回台湾,有一部分流落在了“金三角”地区1970年在段希文将军的率领之下,流落泰国美斯乐的残军余部,向泰国政府交出了全部作战武器,并且加入了泰国国籍,然而流落缅北的部分人员却无人接收,他们从此成了一群没有国籍的人在晓曙看来这些人被人遗弃,不被任何国家接纳的老兵,不过是站错队跟错了人,不过见过黄家富之后她随即改变了看法,因为老兵们的言谈话语里,不仅有她感兴趣的故事,还有一场她并不了解的战争解说:晓曙在云南长大,但对于守墓人黄家富所提到的中国远征军,却知之甚少,带着好奇也带着许多的疑惑,她开始在“金三角”寻找更多的老兵晓曙:这个人到现在都定格在我的头脑里,一个老人个子不高,用洪亮的我根本想不到那么矮小的身躯,他很矮会发出那么洪亮的声音,女娃子你来了我说你是这里的人吗,你是这里修理站的林伯吗?你怎么会知道,他说中国来的嘛用的四川话解说:晓曙找到了这位老兵叫林国伟,1942年随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在与日军作战中受伤留在了缅甸晓曙:这边的手袖是独臂,空着,那个手袖就有点风,在那个风中咧咧的在摆动,我就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正在说着话呢,我就看见旁边两座墓,他说这是我的袍泽老乡,他说这是我的老乡我的袍泽,我多少年他们就在这块土地上死掉,我现在把他们的衣冠墓,为他们修这个墓,就首在这里等着祖国的亲人来接我们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话我就太奇怪了,我说你们怎么60多年在这里,他就开始给我讲,一下子我太震撼了,当时只有震撼解说:林国伟描述的这场战争,发生在70年前,1942年春夏之交,中国军队入缅与日军作战,大战历时3年零3个月,伤亡接近20万,十几年来有关中国远征军的史料记载,并不多见而这段历史也鲜为人知晓曙:我突然我的脑袋瓜里,我就说这不是故事吗,我不是要寻找我的《金三角”的女人》的下部,我就赶快问,他就讲到野人山的故事,野人山太惨了,他说男人都受不了我说有女人吗?他说有啊有女人啊解说:听说有5个女兵走出了野人山,晓曙就四处打探她们的下落,2006年初,她终于在合肥找到了远征军女兵刘桂英晓曙:她们女孩子进用去用清清的泉水,照着自己的脸,她们一开始很快乐,还要采野花,听着猴子她们也高兴解说:中国远征军入缅后,转战1500余公里,使日军遭到太平洋战争以来,少有的沉重打击,但随后因日军进占曼德勒,并突破了远征军的侧翼防线,远征军不得不撤往缅北野人山刘桂英:在这个时候,把伤兵集中起来,集中起来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走到无路可走了,你跟我们走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不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自己想个法子处理吧,讲不下去伤兵讲你留一点汽油给我吧,你留一点汽油,你们走吧他们把汽油点了自焚,一千多伤兵带不出来晓曙:集体资费一千五百名伤兵,烧然后奶奶说惨啊,她说全部人是掩面痛哭,跪下来全部人就看着他们扭曲的身体,在那种汽油里,说留点汽油给我吧,伤兵太悲壮了解说:第一次远征中国远征军伤亡约5万,其中约一万人战死,而大部分将是都病死在野人山的丛林之中晓曙:那个雨季嘛,她就说的哪些人就倒扫去,饿死掉,咕咚的就倒下去,倒下去以后就蚂蚁麻黄就上来吃,吃了以后下雨,一下雨后就是一具白骨最后她为什么走得出来,其实是爱情的力量,他们俩当时还是情人,最后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一起是八个人,八个人一个一个的死解说:1945年内战爆发,刘桂英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到了家乡并谋得一个小学教师的职位,但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年,刘桂英就因“历史问题”被送往农村进行了长达30年的劳动改造晓曙:刘桂英当时被斗的她说,我想死,我只想着我的那个战友死的好,在野人山死得好啊,她不死她还要受这个罪,我都想死,她用湖南话说,我要到河里淹死后来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刘桂英当时说了一句话,就说她的护士长,死在森林里说了一句话,能够有个人把我们的故事讲出来,告诉外面的人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这些学生,这些少女怎么会走到这个像魔鬼一样的森林,怎么会死在这里,把我们的故事讲出来给他们听听解说:陈庆珍也是一位从野人山走出来的远征军女兵,她女丈夫伍启伦曾一起入缅参战陈庆珍:我们还没结婚时候的订婚相,他也是军医我也是军医解说:抗战胜利后,政府回马来西亚探亲,但从此却失去了联系,陈庆珍在云南一直等待着丈夫的消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60年陈庆珍:没有穿的没有吃的,没有住处回家(娘家)因为当时家里不同意我去,反对,反对我去我一定要去,所以我回来了我不回家,我没有回家,要不然家里吃的用的样样记者:在惠通桥边上陈庆珍:我现在已经结了婚的人,出嫁了的人了,现在像这样狼狈我回到家,我咱有脸见我的父母,见我的兄弟姊妹晓曙:他们当年在巴莫举行的婚礼,那种战地婚礼那种浪漫,但是婚礼在第三天日本就打过来了,他们就撤退,带着伤员撤退,撤退以后回国来,他的丈夫就是个华侨,马来西亚的华侨然后就回国去然后就失去联系,她60年的守望但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医院里人觉得打她不解恨,就是掉那些搞机械的工人,给她吊起来打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的儿子在厨房里哭解说:陈庆珍独自一人将年幼的儿子抚养成人,但最终也没能等到丈夫的消息,2010年10月这位饱经沧桑的远征军老兵,在昆明去世享年91岁晓曙:你天天跟这么一批人在一起,天天听着他们的故事,我觉得你的都会被升华掉的,你的精神,你会觉得很多事情太轻缈,什么爱情什么小打小闹和朋友闹个别扭,或者今天你背叛我太轻了,跟他们的故事相比解说:2009年晓曙在云南省通海县河西镇东渠村,找到了原中共远征军第五军新编22师,师部上尉参谋普存富,此时老人已经90高龄了晓曙:你拉着他的手,爷爷我爱您,您就是我们的英雄,谢谢您,他就紧紧的握着你的手,多少年就是可能批斗他,吊打他的时候他不流泪,但他拉着你的手,他的眼泪下来了解说:普存富当时在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22师,任防毒教官1942年随部队度过怒江口,在缅甸同古与日军激烈交战普存富:黄杨军校毕业的两百多人,和我一起到22师报道,结果在缅甸战场就死了一百多个,排长都是排长以上的,死多少没有哪一个说,“我不干了我要回去”解说:新编22师在平板纳一线构筑阵地,主次抵抗牵制日军一个多月,期间激烈战斗达二十次之多,致使日军伤亡惨重,新编22师阵亡将士也多达2000余人普存富: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狗哭,就是在平板纳过来这里,我们在那个村子里面狗会哭,狗哭你们拍还没听见过解说:1948年,普存富在辽沈战役中被俘,带着一张解放军开具的路条,他回到了老家通海,1957年普存富被打成“右派”,在随后几十年的劳动改造中,他再也没和人提起过远征军的那段往事晓曙:当年多帅的一小伙子,黄埔军校黄浦15期的,后来被折磨的他腰真正都直不起来了,他说各种运动了中国然后吊打他,把他腰都打折了,腰都直不起来,跟他当年那种帅气劲,都没有了我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说我现在天天都看到,我以前的战友来跟我说话,还有死人都是死的那些人解说:晓曙的来访,打开了普存富封存已久的记忆,唤醒了老兵深藏了60年的男儿豪情,西南边陲的这个小镇,东渠村的这件土坯房里,人生暮年歌声依旧普存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抗日救国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晓曙:他给我唱《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我说普爷爷再一次打仗的时候,日本进来你还打吗?他说我还要参军我还要打他说当过去不再昭示未来,心灵便在黑暗中行走,那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过去的故事,当已被人连为你们,在为这个国家流血打仗,这段历史你都不能正本清源,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奢望今天的社会,能礼至清晖解说:2004年在寻找抗战老兵的过程中,经人介绍晓曙与苏英杰相识,两个人虽未谋面却一直保持着电话和书信往来晓曙:我叫他英雄,他说我听见你这声英雄,我这一生人都是狗熊,现在你叫我英雄,很高兴像小孩一样的说,晓曙我们两个是忘年之交,我说是啊爷爷,他说的你知道吗,我这生人有两个贵人,我遇上了两个贵人是我生命当中的两个文人,在我年轻的时候从远征回来的时候,我遇上了田汉解说:苏英杰17岁加入国民革命军,八年抗战屡建奇功,田汉曾为他做诗一首,“驱车相逢壁鸡关,远征印缅胜利还,卢沟峰会抗倭寇,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一生历尽磨难,而他应得的荣耀却渐行渐远,从晓曙喊他一声“英雄”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视为了知己晓曙:他说的,都到奥运会以后,我们两个一起重走远征路,我说爷爷你的这个约我约定了解说:就在后话与老人重走远征路的时候,晓曙接到了苏英杰从北京打来的电话晓曙:苏爷爷,我还以为是苏爷爷他说我不是,我是他的儿子,我一下子就觉得有种预感,要出现什么事了,我说什么,他说老人现在在医院里,他要走了你跟他说句话吧,电话就递给话筒到爷爷的,我说爷爷你好吗,很微弱的声音,就只是谢谢谢谢两个字,当时我就哭啊哭,他儿子接过电话来说的一句话,你不要南郭了,你做得很大的事,我们一家人都感谢你,我爸爸太快乐了,他走他值了,有人叫他英雄了陈晓楠:2009年,一个由作家、画家,业余电影导演军事爱好者,大学教授,学生等等,爱心志愿者组成的摄制组在昆明成立了,摄制组对外宣称说,他们要自筹资金和设备器材,拍摄一部六集的纪录片,片名就叫《最后的老兵》,尽管这个摄制组没有任何的官方背景,但是对于那些远在异乡,被拍摄的老兵来讲,这就是祖国派来的人,晓曙说其实她见到每一位老兵,她都觉得自己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可以抚慰他们已是暮年的人生,最后呢,她索性就找到了一个最赞丹的办法,每见到一个人她会递上一张纸条,纸条上都会写着这样几个字,谢谢英雄解说:2009年,晓曙再一次来到了“金三角”,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为了猎奇和冒险,重返“金三角”她只有一个目的,要寻找旧日的战场,寻访最后的抗战老兵晓曙:见到他们一走进来,他们看到我们说,祖国的亲人来了,然后就说祖国万岁,共产党万岁,我知道我没有提到那么高,但是我觉得,他们就觉得你是代表祖国来看他们的解说:初次闯荡“金三角”,晓曙说她找到的只是故事,重返金三角,她说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晓曙:他们老是一见,晓曙有什么爱情故事,我说我的爱情就是老兵,我朋友说你怎么老是讲老兵老兵,我说是啊,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金三角的往事?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闯荡金三角的女人:亲历生(金三角的往事)-第1张

金三角的往事

【凤凰卫视】6月3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一个闯荡“金三角”的女人,见证了这里的红与黑。
晓曙:红就是血,黑就是大烟。
解说:一次邂逅她改变了初衷,也注定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晓曙:95岁洗着冷水澡,唱着《满江红》。我觉得他们就是我的父亲,就是我的情人。
解说:《冷暖人生》,闯荡“金三角”的女人。2001年春天,罂粟花盛开的季节,一个女人走进了“金三角”,她希望在这里结识军阀、毒枭、毒王。
晓曙:我说“金三角”谁是老大啊,到哪里去一定要找老大,把老大搞定就什么都搞定了,我就是这样的想法。然后人家说“金三角”那个时候,是坤沙刚刚被佤邦打掉了,那么当年的佤邦是“金三角”的老大。
陈晓楠:“金三角”位于缅甸、老挝、泰国的交接地带,因为生产罂粟而闻名于世。从上世纪三四年代开始,军阀之间的混战,毒枭之间的火拼使得这一地区长期处在内乱和战火之中,2001年的时候,有一名来自昆明的女子,独自走进了“金三角”。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要欣赏这里的风景,领略这里的风情,还要看一看毒品背后究竟有血腥和暴力,晓曙自由撰稿人,做过药剂师、记者、开过咖啡屋,在俄罗斯谈过恋爱,在乌克兰做过保姆。不过好像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还不够惊悚不够刺激,不够洒脱,于是她决定要闯荡“金三角”,在这里过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
解说:“金三角”地区,长期活跃着多股反政府武装和毒品武装,1989年4月,鲍有祥宣布脱离缅共,组建了一支拥有3万人的佤邦联合军。
晓曙:人家说鲍司令是太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了,他又钱就是又有男人气,而且他的情人特别多,他老婆都有很多。
解说:鲍有祥缅甸佤邦政府主席,佤邦联合军总司令,美国《时代》周刊称他是“毒品王国的君主”。美国政府则称他是“继拉登萨达姆之后,第三个需要军事打击的恐怖组织首领”。
晓曙:在外面好像他是杀人不眨眼啊,怎么那么厉害的一个,特别温和而且还带着一种朴实,但是他的延伸确实很狡黠。
解说:自1996年起,“金三角”地区的毒品数量并没有因坤沙集团的覆灭而减少,反而不断增加。2001年“金三角”年产鸦片2500吨,其中60%的鸦片产量来自佤邦。
晓曙:他有钱,有一天我在院子里,拿箱子从地下室里拿出来晒,全是美金他放在地下室里发霉了。然后他那车,你说他那车好到什么,都是“悍马”。
解说:鲍有祥不否认佤邦靠征收鸦片税养活军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领导的佤邦联合军与“恐怖主义组织”有任何关联,听说找上门来的是位作家,鲍有祥希望晓曙能客观公正地把佤邦介绍给外界。
晓曙:很多人来采访他,国外的国际的都是老是盯着毒品问,只有我就是问他的爱情,像他谈恋爱他特别高兴讲,他就讲他的故事,他特别自豪,他还到处说,你看我带着外国的女记者到处走,他的家宴他的什么都要带着我们去,他的几个太太早上拍了大太太,下午就给我们带去拍二太太。
解说:2000年鲍有祥曾明确表示,2005年之后佤邦将全面禁种大烟,他希望把毒品的“金三角”变成旅游的“金三角”。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之后,“金三角”各武装势力之间很难达成共识,“金三角”依然充斥着毒品与犯罪。
晓曙:每年4月份的时候,就是鸦片收上来以后提炼好了,他们在家里熬,熬了以后他们就普通的那些农民,就把这个烟就包在这个怀里,拿个芭蕉叶包起来,就放在烟会上去卖,就卖大烟就像卖白菜,要叫你尝要叫你闻,这是最好的品种。
解说:大烟交易一般在多种武装势力共同控制的地带,这里有人们所需的生活必须品,也充斥着声色犬马交易的血腥和暴力。
晓曙:呯的一声,一声很哑的枪声,咚的这个男的就倒下去了,因为我们就在他的车背后,然后就看见他那脚,隆基下面就哗的就一片血,真的我就形容一下,想一摊慢慢的化开掉了,很刺目。然后我就说这是“金三角”特殊的黑与红,红与黑,红就是血,黑就是大烟。
解说:“金三角”地区有二十几支民族武装,他们自立山头各行其道,势力范围错综复杂,人员构成鱼龙混杂,在缅甸大其力晓曙认识了一位向导。
晓曙:他的情人很漂亮很温顺的,像个猫一样的那种女人,在他面前为他打水洗脚,他带着我们去他的竹楼里,那个盆里飘着鲜花,然后做最好吃的饭菜给我们吃,然后他们晚上两个在小竹楼做爱的天摇地动,我就开玩笑了,我说的你那个昨天那个女孩,你们两个一定很好,一定很爱吧。他说里一句话,他说那怎么会是爱情呢,那个与爱情无关的,他说我只想证明我活着。
解说:晓曙后来得知,这位带她数次穿越泰缅边界的向导叫张健,曾当过雇佣军,他的主业是杀人,副业是做向导或待人偷越国界。
晓曙:后来我们第三次去到他家,那小(女孩)就没在了,后来我们还说这小(女孩)呢?女朋友呢?他说什么女朋友我叫她走了,给她一颗宝石叫她走掉了,后来人家说就杀死掉了。
解说:2001年秋天,晓曙辗转来到了泰国,在一个叫美斯乐的小镇,她见到了一位80多岁的守墓人。
晓曙:我最记得他一走上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包里,就拿出喷喉的那种,他喘,我赶快给他抹着背。他半天落下气来,然后就扫墓然后敬礼,什么下等兵还是中等兵,黄家富向您报道。
解说:黄家富四川重庆人,15岁参军,1950年随内战中兵败的国民党部队流落“金三角”,后跟随段希文将军,1980年段希文趋势后,黄家富自愿为其守墓,20年间风雨无阻。
晓曙:别着一把匕首,那个匕首他说当年的,泰王国的时候,叫他们要收枪,把他们国军的93师的枪收掉,最后他就留下他的刺刀,他说他是和日本人拼过刺刀的,还给我看。他说当年在松山和日本人拼刺刀,我很小我就拼刺刀,他还给我肩上还是哪里有一个疤,他说是拼刺刀拼的,是和日本人。我就奇怪了,你一“蒋匪残军”在美斯乐听说是残军嘛,咱们小时候都听的,怎么会跟日本人拼过刺刀,还在什么松山,我是觉得怎么这个蒋残军还跟日本人打过仗。
陈晓楠:云南解放前夕由礼弥统领的国民党军队残部,溃窜缅北,后来这支军队一部分撤回台湾,有一部分流落在了“金三角”地区。1970年在段希文将军的率领之下,流落泰国美斯乐的残军余部,向泰国政府交出了全部作战武器,并且加入了泰国国籍,然而流落缅北的部分人员却无人接收,他们从此成了一群没有国籍的人。在晓曙看来这些人被人遗弃,不被任何国家接纳的老兵,不过是站错队跟错了人,不过见过黄家富之后她随即改变了看法,因为老兵们的言谈话语里,不仅有她感兴趣的故事,还有一场她并不了解的战争。
解说:晓曙在云南长大,但对于守墓人黄家富所提到的中国远征军,却知之甚少,带着好奇也带着许多的疑惑,她开始在“金三角”寻找更多的老兵。
晓曙:这个人到现在都定格在我的头脑里,一个老人个子不高,用洪亮的我根本想不到那么矮小的身躯,他很矮会发出那么洪亮的声音,女娃子你来了。我说你是这里的人吗,你是这里修理站的林伯吗?你怎么会知道,他说中国来的嘛用的四川话。
解说:晓曙找到了这位老兵叫林国伟,1942年随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在与日军作战中受伤留在了缅甸。
晓曙:这边的手袖是独臂,空着,那个手袖就有点风,在那个风中咧咧的在摆动,我就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正在说着话呢,我就看见旁边两座墓,他说这是我的袍泽老乡,他说这是我的老乡我的袍泽,我多少年他们就在这块土地上死掉,我现在把他们的衣冠墓,为他们修这个墓,就首在这里等着祖国的亲人来接我们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话。我就太奇怪了,我说你们怎么60多年在这里,他就开始给我讲,一下子我太震撼了,当时只有震撼。
解说:林国伟描述的这场战争,发生在70年前,1942年春夏之交,中国军队入缅与日军作战,大战历时3年零3个月,伤亡接近20万,十几年来有关中国远征军的史料记载,并不多见。而这段历史也鲜为人知。
晓曙:我突然我的脑袋瓜里,我就说这不是故事吗,我不是要寻找我的《金三角”的女人》的下部,我就赶快问,他就讲到野人山的故事,野人山太惨了,他说男人都受不了。我说有女人吗?他说有啊有女人啊。
解说:听说有5个女兵走出了野人山,晓曙就四处打探她们的下落,2006年初,她终于在合肥找到了远征军女兵刘桂英。
晓曙:她们女孩子进用去用清清的泉水,照着自己的脸,她们一开始很快乐,还要采野花,听着猴子她们也高兴。
解说:中国远征军入缅后,转战1500余公里,使日军遭到太平洋战争以来,少有的沉重打击,但随后因日军进占曼德勒,并突破了远征军的侧翼防线,远征军不得不撤往缅北野人山。
刘桂英:在这个时候,把伤兵集中起来,集中起来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走到无路可走了,你跟我们走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不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自己想个法子处理吧,讲不下去。伤兵讲你留一点汽油给我吧,你留一点汽油,你们走吧。他们把汽油点了自焚,一千多伤兵带不出来。
晓曙:集体资费一千五百名伤兵,烧然后奶奶说惨啊,她说全部人是掩面痛哭,跪下来全部人就看着他们扭曲的身体,在那种汽油里,说留点汽油给我吧,伤兵太悲壮了。
解说:第一次远征中国远征军伤亡约5万,其中约一万人战死,而大部分将是都病死在野人山的丛林之中。
晓曙:那个雨季嘛,她就说的哪些人就倒扫去,饿死掉,咕咚的就倒下去,倒下去以后就蚂蚁麻黄就上来吃,吃了以后下雨,一下雨后就是一具白骨。最后她为什么走得出来,其实是爱情的力量,他们俩当时还是情人,最后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一起是八个人,八个人一个一个的死。
解说:1945年内战爆发,刘桂英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到了家乡并谋得一个小学教师的职位,但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年,刘桂英就因“历史问题”被送往农村进行了长达30年的劳动改造。
晓曙:刘桂英当时被斗的她说,我想死,我只想着我的那个战友死的好,在野人山死得好啊,她不死她还要受这个罪,我都想死,她用湖南话说,我要到河里淹死。后来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刘桂英当时说了一句话,就说她的护士长,死在森林里说了一句话,能够有个人把我们的故事讲出来,告诉外面的人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这些学生,这些少女怎么会走到这个像魔鬼一样的森林,怎么会死在这里,把我们的故事讲出来给他们听听。
解说:陈庆珍也是一位从野人山走出来的远征军女兵,她女丈夫伍启伦曾一起入缅参战。
陈庆珍:我们还没结婚时候的订婚相,他也是军医我也是军医。
解说:抗战胜利后,政府回马来西亚探亲,但从此却失去了联系,陈庆珍在云南一直等待着丈夫的消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60年。
陈庆珍:没有穿的没有吃的,没有住处回家(娘家)。因为当时家里不同意我去,反对,反对我去我一定要去,所以我回来了我不回家,我没有回家,要不然家里吃的用的样样。
记者:在惠通桥边上。
陈庆珍:我现在已经结了婚的人,出嫁了的人了,现在像这样狼狈我回到家,我咱有脸见我的父母,见我的兄弟姊妹。
晓曙:他们当年在巴莫举行的婚礼,那种战地婚礼那种浪漫,但是婚礼在第三天日本就打过来了,他们就撤退,带着伤员撤退,撤退以后回国来,他的丈夫就是个华侨,马来西亚的华侨。然后就回国去然后就失去联系,她60年的守望。但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医院里人觉得打她不解恨,就是掉那些搞机械的工人,给她吊起来打。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的儿子在厨房里哭。
解说:陈庆珍独自一人将年幼的儿子抚养成人,但最终也没能等到丈夫的消息,2010年10月这位饱经沧桑的远征军老兵,在昆明去世享年91岁。
晓曙:你天天跟这么一批人在一起,天天听着他们的故事,我觉得你的都会被升华掉的,你的精神,你会觉得很多事情太轻缈,什么爱情什么小打小闹和朋友闹个别扭,或者今天你背叛我太轻了,跟他们的故事相比。
解说:2009年晓曙在云南省通海县河西镇东渠村,找到了原中共远征军第五军新编22师,师部上尉参谋普存富,此时老人已经90高龄了。
晓曙:你拉着他的手,爷爷我爱您,您就是我们的英雄,谢谢您,他就紧紧的握着你的手,多少年就是可能批斗他,吊打他的时候他不流泪,但他拉着你的手,他的眼泪下来了。
解说:普存富当时在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22师,任防毒教官。1942年随部队度过怒江口,在缅甸同古与日军激烈交战。
普存富:黄杨军校毕业的两百多人,和我一起到22师报道,结果在缅甸战场就死了一百多个,排长都是排长以上的,死多少没有哪一个说,“我不干了我要回去”。
解说:新编22师在平板纳一线构筑阵地,主次抵抗牵制日军一个多月,期间激烈战斗达二十次之多,致使日军伤亡惨重,新编22师阵亡将士也多达2000余人。
普存富: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狗哭,就是在平板纳过来这里,我们在那个村子里面狗会哭,狗哭你们拍还没听见过。
解说:1948年,普存富在辽沈战役中被俘,带着一张解放军开具的路条,他回到了老家通海,1957年普存富被打成“右派”,在随后几十年的劳动改造中,他再也没和人提起过远征军的那段往事。
晓曙:当年多帅的一小伙子,黄埔军校黄浦15期的,后来被折磨的他腰真正都直不起来了,他说各种运动了中国然后吊打他,把他腰都打折了,腰都直不起来,跟他当年那种帅气劲,都没有了。我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说我现在天天都看到,我以前的战友来跟我说话,还有死人都是死的那些人。
解说:晓曙的来访,打开了普存富封存已久的记忆,唤醒了老兵深藏了60年的男儿豪情,西南边陲的这个小镇,东渠村的这件土坯房里,人生暮年歌声依旧。
普存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抗日救国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晓曙:他给我唱《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我说普爷爷再一次打仗的时候,日本进来你还打吗?他说我还要参军我还要打。他说当过去不再昭示未来,心灵便在黑暗中行走,那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过去的故事,当已被人连为你们,在为这个国家流血打仗,这段历史你都不能正本清源,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奢望今天的社会,能礼至清晖。
解说:2004年在寻找抗战老兵的过程中,经人介绍晓曙与苏英杰相识,两个人虽未谋面却一直保持着电话和书信往来。
晓曙:我叫他英雄,他说我听见你这声英雄,我这一生人都是狗熊,现在你叫我英雄,很高兴像小孩一样的说,晓曙我们两个是忘年之交,我说是啊爷爷,他说的你知道吗,我这生人有两个贵人,我遇上了两个贵人。是我生命当中的两个文人,在我年轻的时候从远征回来的时候,我遇上了田汉。
解说:苏英杰17岁加入国民革命军,八年抗战屡建奇功,田汉曾为他做诗一首,“驱车相逢壁鸡关,远征印缅胜利还,卢沟峰会抗倭寇,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一生历尽磨难,而他应得的荣耀却渐行渐远,从晓曙喊他一声“英雄”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视为了知己。
晓曙:他说的,都到奥运会以后,我们两个一起重走远征路,我说爷爷你的这个约我约定了。
解说:就在后话与老人重走远征路的时候,晓曙接到了苏英杰从北京打来的电话。
晓曙:苏爷爷,我还以为是苏爷爷他说我不是,我是他的儿子,我一下子就觉得有种预感,要出现什么事了,我说什么,他说老人现在在医院里,他要走了。你跟他说句话吧,电话就递给话筒到爷爷的,我说爷爷你好吗,很微弱的声音,就只是谢谢。谢谢两个字,当时我就哭啊哭,他儿子接过电话来说的一句话,你不要南郭了,你做得很大的事,我们一家人都感谢你,我爸爸太快乐了,他走他值了,有人叫他英雄了。
陈晓楠:2009年,一个由作家、画家,业余电影导演军事爱好者,大学教授,学生等等,爱心志愿者组成的摄制组在昆明成立了,摄制组对外宣称说,他们要自筹资金和设备器材,拍摄一部六集的纪录片,片名就叫《最后的老兵》,尽管这个摄制组没有任何的官方背景,但是对于那些远在异乡,被拍摄的老兵来讲,这就是祖国派来的人,晓曙说其实她见到每一位老兵,她都觉得自己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可以抚慰他们已是暮年的人生,最后呢,她索性就找到了一个最赞丹的办法,每见到一个人她会递上一张纸条,纸条上都会写着这样几个字,谢谢英雄。
解说:2009年,晓曙再一次来到了“金三角”,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为了猎奇和冒险,重返“金三角”她只有一个目的,要寻找旧日的战场,寻访最后的抗战老兵。
晓曙:见到他们一走进来,他们看到我们说,祖国的亲人来了,然后就说祖国万岁,共产党万岁,我知道我没有提到那么高,但是我觉得,他们就觉得你是代表祖国来看他们的。
解说:初次闯荡“金三角”,晓曙说她找到的只是故事,重返金三角,她说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
晓曙:他们老是一见,晓曙有什么爱情故事,我说我的爱情就是老兵,我朋友说你怎么老是讲老兵老兵,我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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