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百科知识 正文

亨利与卡夫卡对比之创作风格(欧亨利作品思路)

时间:2023-11-19 11:01:24 阅读:175 作者:忠贞県

虽然欧·亨利和卡夫卡的故事迥异,但他们不约而同地书写了生活中小人物努力奋斗、追求理想、争取自由与解放的卓绝艰难的抗争历程,呈现了个体生命的精彩瞬间和最终归宿,并探索和揭示了文学艺术世界的广度和深度。

2.1

欧·亨利的创作风格

亨利与卡夫卡对比之创作风格(欧亨利作品思路)-第1张

欧·亨利的短篇小说以通俗易懂、短小精悍而著称。 因为他选取真实的生活画面,白描出一个个社会底层人物。 这些人物有学生、家庭主妇、无业游民、警察、小偷、酒鬼、赌徒等等。 所以,出于生活真实与艺术共鸣,欧·亨利在描述时运用了通俗朴素的语言。 对其小说的语言进行量化分析,从词汇、字系和句法可以发现:单词的拼写都较短,代词和名词的使用频 率要远远大于其他词汇。 因此,他的小说最明显的文体特征是文本基本由短句或句子片段构成,且被动语态很少。从语义层面来看,他的小说语篇大多采用第三人称行文,在开头和结尾以某种全知全能的上帝的视角描述或评论。 此外,美国文学“幽默”的传统在欧·亨利小说中体现出更为深沉的底蕴。 欧·亨利独特的幽默表现在对语言的娴熟运用上。 他的用词极具匠心,大量的讹音、谐音、俚语、双关及典故让小说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暗示、隐喻、意象和自由联想。 苦难境遇中的“幽 默”既折射出小人物积极乐观的精神风貌和昂扬不屈的意志信念,也透视出辛酸、嘲讽、悲凉的情绪。各种语言形式的自然运转使得行文具有丰富的艺术内涵和思想深度。 如《警察与赞美诗》 中,苏比强烈的入狱希望是因为多年来,热情好客的布莱克威尔岛监狱一直是苏比冬天的寓所;《最后一片藤叶》中贫穷老画家的毕生杰作是墙上那片永远不会凋落的藤叶;还有《带家具出租的房间》里旅馆、 年轻人、木樨花香、发霉的家具等等都是象征的意象。 正是作品字面含义上的弦外之音体现出欧·亨利的过人的智慧与阅历。

欧·亨利“独特的创作风格”除语言外,还体现在立意构思上的奇特新颖。 小说整体的谋篇布局通常有两种模式,一是采用叙事者就是主人公的叙事策略,主人公引领着读者一步步往情节的发展迈步而去,如《警察与赞美诗》中,苏比步入监狱的过程;一是采用双线叙事结构,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并行不悖、同时发展,最后交融出强烈的艺术效果,如《最后一片藤叶》。 小说按照人物的主体性思绪和行为由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顺序即叙事的物理时间与心理时间的有机统一呈现出必然的结果,衍生出最为精彩的“欧·亨利式的结尾”。 这一标志性的结尾是在“和缓的叙事节奏,机智的叙事语言,优美的圆形结构”的共同铺成下实现的,是一种“必然的悲剧”;逆转的结局虽说“意料之外”,却在叙事铺垫过程的“情理之中”。 如《麦琪的礼物》里的悲喜交加,《警察与赞美诗》中的事与愿违,《幽默家自白》的善意与嘲讽……

欧·亨利的小说之所以精彩,还源于语音、词汇、句法上大量修辞手法的运用。 语音手法的修辞格一般有押头韵、谐音、半谐音和拟声等;词汇手法的修辞格通常表现在拟人、比喻、移就、讽刺、夸张和典故的运用上;句法手法的修辞格主要体现在排比句、反问句、松散句、圆周句等句式上。 修辞一方面实现了増强语言力量、表现作者情感和更为精确、形象传达思想的功能;另一方面极大地加强了作品独特的美感和艺术性

2.2

卡夫卡的创作风格

亨利与卡夫卡对比之创作风格(欧亨利作品思路)-第2张

欧·亨利描绘现实生活里各种小人物的遭遇,卡夫卡却很少关注生活的表面现象,他的一生是一个弱势的天才寻求拯救的心路历程。 因此,他的小说是纯粹意义上的个人写作,自传色彩非常浓厚,小说人物大都是自身影像的显现。 被现实一切障碍摧毁的不幸人生构成了卡夫卡悖谬化的人格模式与思维方式。写作既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生存策略,也是他成全灵魂的唯一出路。卡夫卡的全部作品都是书写“个人与世界的关系”,而他的文学成就首先在于对小说形式技巧的探索实践,即卡夫卡式风格。 如果把欧·亨利的创作风格概括为一个“实”字,那么,卡夫卡则是一个“玄”字,“不确定性”是其作品的根本特征之一。 卡夫卡的“不确定性”主要是悖谬化风格体现在叙事的语言、情节和修辞上。

语言的不确定性源于日常世俗生活与内心情感体验的背离,即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分裂。 欧·亨利用日常语言描绘日常生活,而卡夫卡对这种语言产生了惶惑。在他看来,日常交流的词汇难以描述出超越生活经验的东西,“对于超越物质世界的一切问题,语言仅能略示梗概,但几无半分正确可言。 ”卡夫卡的小人物在摆脱日常生活的羁绊,追问自身本真存在的那个时刻是难以靠语言来实现表达意图的。 如《变形记》里的甲虫从不停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到彻底的沉默;《歌手约瑟芬或耗子民族》中约瑟芬的歌唱只是简单的吹口哨。 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汉布鲁姆·费尔德一成不变的生活竟然被两个莫名其妙的跳动的赛璐洛小球彻底打乱了。所以,若用语言来构筑这一切似是而非、虚无无序,卡夫卡只能宣称“我所写的并不是我所要说的,我所说的不同于我所想的,我所想的又有别于我应该想的。 ”于是,他在叙事时采用的词汇大多是不确定性的,如“看来”“似乎”“好像”“也许”“其实”“显然”等等。 “也许父母和代表正坐在桌子旁边窃窃私语,或许他们正靠在门内偷听”不确定性词汇的大量使用,加强并突出了小说情节的不确定。

此外,小说多重点描叙人物现时当下的生存状态,人物与过去割裂了,也缺失了未来,时间的连续性被打破了。这就导致卡夫卡的小说常常没有开头,没有结尾,而是直奔某个逆转的瞬间。 如“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卡夫卡不注重情节结构,因为他的关注点不是客观世界的万象,而是心灵最深处的焦虑,这些突发事件情节虽荒诞怪异,完全背离正常的逻辑秩序,却解释了小人物生存的各种可能性。《地洞》明明很安全,可那只小动物整日惶恐不安;《饥饿艺术家》把表演饥饿作为一生从事的艺术,虚弱不堪的身体能否安置孜孜不倦的灵魂?卡夫卡专注描写“灵魂疾病”的叙述方式和表现手法打破了人们对常规的认知,他的不合情理、荒谬怪诞绝非随心所欲的任性,而是摆脱了现实主义小说对时间、地点、结构、因果的限制和约束,把现实生活中的荒诞与异化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揭开,让人们在悖谬化叙事中发现隐蔽在现实背后的真相。 卡夫卡式的可怕方式从情理现象看是反常的、怪 诞的;从社会现象看却又是正常的、可能的。

卡夫卡最本质的创作原则是用写实主义的笔法,让梦幻和现实交混在一起,把世界表现为一种超验的、抽象的寓言。从修辞角度分析,他在作品中设置了大量“意象”,尤其是用抽象的意象以象征、隐喻的表现手法刻画真实与虚无的内在联系。 “城堡”“甲虫” “法” 等这些具体实物的存在不仅具备明确的意义,也表述着更为复杂、丰富的诠释可能,已然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此外,卡夫卡一方面用逼真的生活细节构建 魔幻、荒谬的世界;另一方面,又善用夸张、怪诞、变形的想象来演绎真实,实践从表象到本真的超越。 梦幻与现实的萦绕交错使卡夫卡的艺术世界既抽离了现实世界的维度,又与其丝丝入扣、水乳交融。

03

结语

亨利与卡夫卡对比之创作风格(欧亨利作品思路)-第3张

文学创作与人生体验紧密相连,写作是欧·亨利与卡夫卡共同的宿命。 他们都是生活中不幸的人,欧·亨利通过外在世界的自然呈现书写小人物的不幸命运和美好人性,以此宣扬人性向善的终极关怀;而卡夫卡则把眼光投向自身,展现小人物在世界中的各种存在之图,并且借助写作来重构自我、追寻个体的生命之光。 当然,欧·亨利的艺术世界是在日常世界的基础上描绘小人物的生存百态;卡夫卡的艺术世界则远远超出日常世俗世界的广度和深度,他专研人物真实的心灵世界,直达生命存在的本源。

作者:张秀娟 张红雪

文章来源:知网

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8 年第 5 期

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请勿商用,本文仅供学习交流

版权声明:该问答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如有侵犯您版权权利请告知 cpumjj@hotmail.com,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