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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里计谋胜过马夫人(水浒传三位女将经典情节)

时间:2023-11-20 06:39:07 阅读:190 作者:帺枌赱阞

由于施老爷子的特殊个人偏见,《水浒》中的女性角色大都呈负面形象,对于男性角色来说,她们的出现,基本都意味着“不祥”。

例如潘金莲之与武大郞。但仅仅是一个潘金莲,武大郞还只是头上有点绿,不至于丢了性命。不过悲催的是,武大郞不光是遇到一个潘金莲,还有个王婆。

王婆,初登场是书第二十三回,出自潘金莲的口中:“何不去叫间壁王干娘安排便了?”属于侧面描写,只为铺垫下文。而当王婆正面亮相,则是与西门庆同时:

不多时,只见那西门庆一转。踅入王婆茶坊里来,去里边水帘下坐了。王婆笑道:“大官人,却才唱得好大个肥喏!”

王婆的正式出场,正配合着西门庆为潘金莲所迷惑。从这一点来说,王婆的出现,就是专门为了拉二人的皮条,做祸事来的。这与后文之中,汤隆出场纯为哄赚徐宁上山提供帮助、石勇出场就是为了给宋江传家书跑腿如出一辙,此际都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功能性人物。

这个功能性何以知其具备?可以从王婆的自我介绍中清楚地看出来:

老身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

各位,什么是牙婆?

牙婆起初指的是贩卖胭脂水粉的女性,也为大户人家或风月场所购买妓妾、侍奴提供中介。后来则成为专做人口贩子的女性的代称。

什么是抱腰?

即产婆的助手,专门负责在产妇生育过程从后抱住其腰。

什么是收小的?

就是接生。

什么是马泊六?

这个典故就久远了。《后汉书》有载:“昔秦人,有陇之地,为周牧马。时天子以肆马为乘(16马车)为尊而居出有行!秦人居陇地而逐土人,每有俘者,男皆奴之,唯女留之于马槽而伯(泊),以供兵士。故兵士皆以马伯(泊)留为乐”。这里的“马伯留”,就是马泊六。后代一般以此代指“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女人”,也就是“拉皮条的”。

明代《义侠记·没优》中有云:“若有好亲事与我说一头儿。若会做马泊六,我便费些钱也罢。”

从王婆自述的这些勾当,我们可以了解,基本类似于三姑六婆中的稳婆、牙婆和虔婆。

由此可知,王婆是一个生活于社会底层,暗中从事一些下流行径来补贴收入的市井妇人。

这种人迫于生计,练就了观颜察色、看菜下饭的手段,一般阅历深厚、识人相面、口舌油滑、诡计多端。西门庆算得上是久经欢场,阳谷县出了名的流氓,可还是一上来就着了王婆的道儿。更被王婆三言两语吊足了胃口,直哄得跪倒在地央求王婆帮忙。

不过,西门庆跪得一点也不亏。他迷上了潘金莲,却苦无下手的机会,眼巴巴在人家门外遛了两天,啥也没干成。可在他这里难比登天的事情,到了王婆手里却好比探囊取物。

一次酒桌上聊起西门庆,一个朋友曾疑惑:这种事西门庆不应该经验丰富才对的吗?怎么在王婆这么个老妇人面前显得如此业余?

我回答朋友说:“其实答案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业余’。”

因为跟王婆相比西门庆就是个“业余选手”嘛。玩女人,对于西门庆来说,是个人的业余爱好。而对于王婆,勾搭引诱妇女,则是职业技能,二者的专业程度相差之大,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如同大家都骂国足踢得如何差劲儿,好像是个踢球的都比国足强似的。可是你拉几个球友跟国足踢踢试试?一准儿踢到你绝望。这就是职业与业余的差距。

而王婆 接下来的表现也完全对得起西门庆的经济回报。她向西门庆提出了她的计划——“捱光十分计”,樵 人眼中远胜吴用所有的“锦囊妙计”。

这条“捱光计”,首先具有很强的操作性。武大长期挑担卖饼,几乎全天不在家,此为天时;王婆与武大家互为间壁,十分便利,且有后门相通,可避人眼目(最终西门庆和潘金莲二人也确实是“就地”解决战斗),此为地利;王婆 与武大交情不错,夫妇二人更称王婆为“干娘”,这使得王婆实施计划基本零障碍,此又得人和。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其次计划的细节十分周密详尽。请帮忙缝制衣裳(因是寿衣,理由十分充分有力,且很自然)作为铺垫;买酒食点心答谢(亦显得人之常情);“巧遇”西门庆上门,便邀入座同吃(合情合理);直至借故离开,奸夫淫妇做成一处(水到渠成)。整个过程可谓环环相扣,行云流水。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plan完全是王婆的原创,自编自导自演且全程参与,没有任何分镜头。火候掌握,分寸拿捏,全赖王婆自己见机行事,更无N机重来的任何机会。

这确实是条妙计,只可叹,更是条毒计。

恶毒的人,想出的计策越是巧妙,也就越发恶毒。

王婆欲擒故纵,西门庆是愿者上钩。在捞足了油水之后,王婆略施小计,就成了一对狗男女的好事。而且事成之后,王婆主动向潘金莲提出,要潘金莲每天都要来和西门庆厮会,并威胁“若是一日不来,我便对你武大说”——倒比当事人还要急切。当然了,王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形成长期的中介关系,以便从中长期获益。可谓是深谋远虑。

不过可惜的是,王婆没有分享意识,连郓哥“也把些汁水与呷一呷”的微小愿望也不予满足,直接导致了丑事曝光。

这里稍微说下郓哥这个小人。书中打他一出场就介绍道:“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时常得西门庆赍发些盘缠”。也就是说,郓哥时常得西门庆的资助,这与唐牛与宋江的关系极为相似。郓哥出场恰恰就是寻找西门庆,想“赚得三五十钱”。但由于王婆阻挠,没能如愿。于是恼怒之下,郓哥便向武大郞去告密,换取了一顿酒肉和几贯钱——竟不是免费的。

郓哥没讨到钱,并非是西门庆不给,挨打更非西门庆所致,但郓哥却告了他的密并最终因此致其毙命。而讽刺的是,西门庆长期以来一直是郓哥的金主和恩人。但当小小的利益没得到满足时,郓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西门庆。

郓哥到茶馆找西门庆时对王婆说:“不要独自吃呵,也把汁水与我呷一呷!”这正是眼红别人获利,强行要求分赃。可想而知,如果王婆将“汁水”分给郓哥“呷一呷”,那么郓哥绝不会去找武大郞告密。但王婆却将郓哥的要求视为勒索,拒绝他参与分红,直接导致了郓哥的告密。

可见,郓哥告密的目的并不纯洁(况且还不是免费的),并且,所引发的后果十分严重——武大被踢伤并被灭口。

而当武松回家,调查兄长死因的时候,郓哥又因为武松的银子再一次告了西门庆的密。

郓哥自心里想道:“这五两银子,如何不盘缠得三五个月?便陪侍他吃官司也不妨。”

等到武松杀了奸夫淫妇投案之后,又给了郓哥十二三两银子。郓哥前后向武家兄弟告密两次,获钱近二十两,且无官司,属于纯获利(还白吃了两顿酒食),可谓最大赢家(甚至堪称是本案唯一赢家)。

在王婆、西门庆、潘金莲的大恶之后,还隐藏着郓哥的小恶,这一点,为读者乃至作者所忽略。

仅仅因为不肯在些微小利上让步,致使整个计划崩盘,王婆只是毒,但不够聪明。不过在应对意外情况这方面,王婆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当武大郞伤重卧床,搬出弟弟武松来威胁潘金莲时,王婆的反应比西门庆、潘金莲要冷静许多。

先看潘金莲:

这妇人听了这 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西门庆说了。

再看西门庆:

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是苦也!

诸位瞧瞧,熊包一个!潘金莲一介女流,尚且能不动声色,他倒好,只知跳脚叫苦。

且看王婆如何说:

王婆先是“冷笑”(一声冷笑,即是轻蔑西门庆,也是成竹在胸)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舵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

水浒传里计谋胜过马夫人(水浒传三位女将经典情节)-第1张

几句话既奚落了西门庆,又点明了自己在本案中的从犯身份,撇清了主要责任,可谓思路清晰,从容冷静。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谈眼前的危机,反而问二人道:

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

西门庆答说“要做长夫妻”(还真是色迷心窍)。王婆这才说出她的计划:

如今这捣子病得重……此计如何?

好歹毒的妇人!本来此时三人所犯之罪,不过是通奸、伤人,武松回来纵然见怪,亦不致死。惟她这毒计一出,三人反上了不归路。

王婆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后面的一句话:

事了时,却要重重谢我。

就为了一个“钱”字而已。她有意、撺掇西门庆潘金莲二人“长做夫妻”,其用意无非就是为了长期谋取好处。

从西门庆也连说“罪过、罪过”的反应来看,在此之前他压根儿没想过要杀人,是王婆之前“长做夫妻”的诱饵使他丧失了理智。甚至可以说,是王婆扼杀了他自救自赎的最后机会,并引诱他一步步走向毁灭。

其实有些坏人本没那么坏,西门庆就是例子,本来只是耍耍流氓(要不是王婆,这点儿破事儿兴许都干不成),尚属于道德层面。但精虫上脑,禁不住王婆三言两语,走上了不归路。其实严格来说,之前的通奸西门庆算是主谋,但若要说其毒杀武大,王婆才是真正的“主谋”。

正所谓: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三人由王婆拿定了主意,杀人灭口。紧接着,王婆又进行了分工:首先由西门庆负责提供作案工具——砒霜;其次,由潘金莲具体实施杀人。布置杀人这一段尤为“精采”:

先“把些小意作贴恋他”,让武大郞放松警惕。

等武大郞吃了毒药,要用被子捂住,以防叫喊被邻居听到。

预先烧开水,煮一条抹布,用来擦试武大郞中毒后七窍流迸的血迹。

每读至此处,我都禁不住怀疑,这绝非王婆第一次谋划杀人!不然何来这么周密的布置,这么详尽的细节处理,以及……安排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之时,仍如此的淡定与平静。要杀多少人,才能练得这般冷酷。而且,王婆说到她的谋害对象武大郞时,直用“那捣子”来称呼(“捣子”,宋时口语中对人的一种蔑称,近乎于现在所言之“屌丝”、“窝囊废”),足见其心中对受害人毫无怜悯愧疚之心。

王婆引诱妇女出轨、唆使杀人灭口乃至策划指导,并亲自参与实施。过程惨绝人寰,手段令人发指(想想武大服毒惨叫,被潘金莲骑在身上用被子捂住口鼻,直至“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暴亡。而后被王婆潘金莲合力抬至旧门前摆了三日,一把火烧化了去)。

水浒传里计谋胜过马夫人(水浒传三位女将经典情节)-第2张

王婆原创谋杀武大计划

论计谋王婆胜过耍懵乔峰的马夫人,论心肠王婆狠过杀人不眨眼的李莫愁。王婆之毒,乃人性中最恶毒的部分,甚至是泯灭人性。说她是《水浒传》最毒之妇人,绝不为过。

好在,天日昭昭。这毒妇最终坐了木驴,更吃了一剐,也算稍稍告慰武大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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