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男孩一定坏吗？”“很乖的女孩内心里没有波澜和痛楚吗？”带着这样的追问，导演殷若昕拍摄了电影《再见，少年》。该片由焦雄屏监制，张子枫、张宥浩、徐帆、焦刚领衔主演，于8月27日全国上映。
在接受采访时，殷若昕表示，这部电影是自己对于青春的一次回望、对于困境突围的一次设想，更是创作上的一腔孤勇和热血。在这部青春题材电影中，她加入了原生家庭、校园暴力等社会议题性质内容，也希望这样的表达能够从2000年穿越过来，和现在的观众做一些沟通。
不再回避青春成长中的痛与复杂
《再见，少年》讲述的是“好学生”黎菲与“坏孩子”张辰浩，各自经历了时代大潮下家庭的变迁，一起摸索着未知的生活，奋力而坚韧地成长起来。看似完全两个世界的他们，曾经无限接近、彼此相伴，却最终在个人选择与外力挤压下，渐行渐远，走向了轨道的两边。
殷若昕透露，这个故事和人物的雏形在她大三上剧作课便有了，只是，那时候并不完整，而且对于青春成长中的痛与复杂，她是有所回避的，可是，殷若昕在自己三十岁的年纪却总也忘不了这两个人物，于是，决定去面对。“我想我一定要写出来，我一定要写成长的东西，似乎也是抚慰我自己，回望我自己，并且也是去拥抱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吧。”
既然是心有所感的创作，其中的经历也是殷若昕的成长印记，她透露，两个少年是自己学生时代一个伙伴、甚至是好几个伙伴的集合，而她自己身上也有黎菲的影子，“更确切说，黎菲有点像我的某一个时期，短暂在我身上存在过”。那种学生时代的孤独和在群体中的格格不入，也始终存在于殷若昕的记忆中。
殷若昕想把对青少年的感受、对青少年和家庭、伙伴的勾连一起抒发一下。于是，她把故事的时间设定为自己成长的年代，“千禧年时，一切都在变化，一切都在向外，青少年在最旺盛最蓬勃最复杂的阶段，他们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他们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我把种种的东西都放在这个故事里去表达。"
展现那个时代是想再次去爱那个时代
尽管殷若昕之前的导演作品《我的姐姐》已经在今年4月上映时成为了爆款，收获了不俗的票房和口碑，但其实《再见，少年》才是殷若昕的导演处女作。著名电影人焦雄屏作为该片监制，很喜欢这个剧本，但她之前曾认为《再见，少年》涵盖的东西很多，建议殷若昕第三部作品再拍它，但是，殷若昕却抑制不住创作冲动。“我自己的性格不太容易后悔，也不太容易去犹豫。后来焦老师跟我理性地分析了它有可能会遇到的一些情况，那我就做好良好的预案。哪怕我知道它可能会有一些遗憾，但我已经全力以赴啦，就觉得不会是遗憾。”
《再见，少年》和《我的姐姐》都是对于青春题材的一种拓展与探索，加入了社会性议题。《我的姐姐》揭示了社会伦理及其变迁，是对于青年女性成长经历一次深刻剖析；而《再见，少年》在青少年的故事里勾连了犯罪，探讨了原生家庭问题和校园暴力。殷若昕表示，自己创作时，并没有将电影作为青春题材来拍摄，她还是更好奇一些问题，比如，“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心底里有能交流的东西吗？”“一个有问题的男孩一定坏吗，一个很乖的女孩内心里没有波澜和痛楚吗？””如果这两个少年没有遭遇巨大的事情，他们的世界能并行吗？“”他们在青春期曾经并肩过，这是不是一个令他们珍藏的回忆？“而在创作的过程中，殷若昕并不去直接对人物给予评判或者规训，“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是偏向虎山行的，我不评判他们的对错，因为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语境中，他们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殷若昕透露，原本这个故事会更加凛冽和残酷，“但是，幸好前几稿时，焦雄屏老师不断唤起我对青春的美好回忆，我也把轻盈的阳光的部分找回来一些，调和剧本的一些色彩，让我找到了记忆中青春的样子。”
殷若昕表示，《再见，少年》更像是自己的一腔孤勇和热血，她更希望自己的表达能够穿越20年和现在的观众做一些沟通。“展现那个时代是想再次去爱那个时代，每个时代都有它的残酷和困境，因为是回望，所以是抚慰和重新拥抱那个时代的自己，已经走过了，我们依然要继续走下去。”
是否期盼《再见，少年》能够像《我的姐姐》一样表现出色？ 殷若昕说：“做一个电影工作者，首先还是自己要感同身受，这是创作的必要。在这个过程中，爆款不能成为创作的前提，还是要沉心面对作品，我现阶段也会更多考虑观众的共鸣和沟通。”
张子枫和徐帆是真实而充满温度的演员
《再见，少年》中，美丽而富有个性的黎菲被猜测是为张子枫量身定做的，而殷若昕则笑称“其实并不是”，她透露：“剧本写出来了以后，大家讨论后觉得张子枫很合适，我自己也很喜欢张子枫。大家觉得‘量身定做’的原因是张子枫演黎菲诠释得很真，她的诠释让她和黎菲融为一体，这是好的演员带给角色的魅力。”
而请来徐帆与张子枫演母女，也让殷若昕感到幸运，“刚刚知道她们要合作时，我都没想到《唐山大地震》她们演过母女，当她们站在你面前，确实会感觉时光飞逝。张子枫长大了很多，徐帆老师本人非常美丽和亲切。她们都是非常真实和有温度的演员，我很感谢她们穿上剧中人的衣服，走到剧中人的场景，她们是充满角色的样子。”
导演与演员之间的合作也很有默契，殷若昕说：“徐帆老师是我的大师姐，所以，我们沟通表演上是没有障碍的，彼此对人物的想法互相是很支持的，老师有时候来现场已经是带着人物的感觉来了，包括我剧本提示之外的东西，好的艺术家能够给我的处女作带来特别好的滋养。子枫不用说了，合作两次太默契了，沟通的方式彼此很懂很舒服，一个细微简单的传达都能感觉到，毕竟是一个很困难、层次非常多、很内敛的角色，我会很保护子枫的情绪和感受。”
殷若昕透露自己在片场也会因母女俩的互动戏份而感动，“这一对母女是可以沟通的，她们互相传达的东西给予了彼此力量。”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