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太子殿下好猖狂
《入骨相思知不知》
拾肆
前情回顾:
“翊王府?车上坐的是翊王吗?”骑马行在最前边的人,也是刚才斥骂的人,没好气地看向马车。
“是两位侧妃,都是女眷,多有不便。”
陈乐凰问叶浮萍:“不是都说了这是王府的马车吗?那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横!”
叶浮萍满眼厌恶:“在京都,把翊王不放在眼中的,只有太子了……”
太子南元灏,乃淑妃卫霜所生。
当时的南司鹤还只是一个南阳守备。
二十年前,前朝皇帝周旸帝的皇后突然薨逝。
因为周旸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病逝让周旸帝受到重创,整日郁郁寡欢,无心朝政。
后宫嫔妃为争后位,笼络朝臣,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使得周朝内廷大伤元气,让西州有机可趁,举国之力攻打中原。
周旸帝当即吐血于朝堂,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周旸帝与皇后共育有二子一女。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长子周琰琛临危受命,率领十万精兵,向西而行,最后战败边疆,客死他乡。
皇次子周琰琨暂为监国,打理朝政。
可他一心修道成仙,整日忙于卜卦炼丹,就连周朝灭国,都是他观星所知。
皇长子战亡之日,他跃身于祭祀台上,烧得正旺的青铜鼎中,率先殉国。
三公主周琰珀,下嫁于户部尚书之子李庚明,手中无任何实权。
周琰琛战死,周琰琨殉国,而其他皇子又都是无知小儿。
一下子朝中大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野心勃勃的南司鹤见朝廷大乱,处处举杆起义,自立为王。
便依仗南阳城中五千精兵,率先攻入京都,占领皇城。
而妾室卫霜的母家兄长卫晟,乃是宫中御林军守卫。
在南司鹤攻城之前,他就已经控制住了宫中的守卫,敞开大门,迎接南家军。
周朝气数已尽,南司鹤破门之时,周旸帝咽下最后一口气,几百年的周氏王朝就此结束。
前朝驸马李庚明为了向南司鹤表示忠心,亲手将已有身孕的长公主献给南司鹤。
为斩草除根,南司鹤将周氏皇朝三百四十二口人一同斩首,就在京都的皇城之中。
据京都的百姓说,护城河里的水都是红色的,淌了整整七日,才变回清澈。
周朝灭国第二年,南司鹤称帝,建立澧朝,年号南始。
澧朝建国,卫氏有功。
因为南司鹤的正妻一直没有孩子,而卫霜和另外一个妾室白姨娘各有一幼子。
不知怎么的,白姨娘住进皇宫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整日胡言乱语,说什么到处都是鬼,好多鬼。
宫人们都说,这是前朝周家的冤魂在报仇,白姨娘倒霉,沾上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还未行册封礼,她就彻底疯了,还亲手掐死了自己年仅两岁 的儿子南元澈。
最后,白姨娘放火烧掉了自己的寝宫,自己也死在了里边。
南司鹤当即封卫霜为淑妃,卫霜的儿子南元灏为太子,稳固朝廷。
南始五年,皇后因病薨逝,卫淑妃一人独大,统领后宫。
就只是这个儿子太过草包,没有一点卫霜的精明才干。
而这些事情,世人皆知。
无论是谁做皇帝,只要纷争不断,遭殃的都是百姓。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如今边关又在蠢蠢欲动,太子无德无能,后宫又被捏在卫淑妃的手中。
百姓都害怕二十多年前的动乱又会重现。
都说日后,要是澧朝交到南元灏手中,定是一场灾难。
但是看卫霜的样子,垂帘听政,也犹未可知。
太子的人与小厮争执个不休,他们非要让翊王府的马车给他们让道,让他们先过。
可是马车不便,马匹轻便,他们只要从马车的一侧行过就好。
但是他们就是不愿,非要让翊王府的车退回到前一个路口才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就是在有意刁难翊王府的人。
叶浮萍无奈摇摇头:“都说我是瘟神,可我们外边的这个太子才是真正的瘟神,他的舅舅是护国将军,母亲又是卫淑妃,朝中无人敢说他一个不字。”
这时陈乐凰眼珠子一转,南司翊不是一直怀疑她是太子的人么,要想取得南司翊的信任,就得跟他统一战线。
陈乐凰二话不说,撩起帘子就出了马车。
只见四五个年轻男人坐在马上,颐气指使地看向他们。
后边的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身着黄白色缎面衣衫的男子,身上的绣是京绣,虽然只是远观,但是看得出上面的祥云绣工精细,巧夺天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南元灏。
而其他几位都是权贵家的少爷,像是哈巴狗一样围在南元灏的身边。
陈乐凰已经看清大致形式,臭鱼找烂虾,都是蛮横且没脑子的东西。
都知道南司翊与太子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如今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这般扰乱市集秩序,引得百姓围观,根本就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
陈乐凰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欠身行礼:“这位公子气度不凡,看样子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小女子这里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公子,若是您能解了小女子心中的疑惑,别说后退给你们让路,这辆马车我们也不要了,直接赠与公子可好?”
刚刚嘶叫的男人正是刑部尚书的次子宋狄,一听能把南司翊的马车给赢过来,心中欢喜不已:“说话要算数,那你问吧。”
陈乐凰嫣然一笑:“一乡间老农牵着一头水牛去河边饮水,正好撞见了一位老妇,牵着一头土花猪去邻村配种,结果道路狭小,两人争执了起来,都说自己的事情更重要,谁也不让,公子您说这事要怎么办。”
坐在马车里的叶浮萍笑得不停,顿时明了这个陈乐凰要搞什么名堂。
结果对面那个没脑子的一脸得意地答道:“牛那么大,当然是牛先走,哪有猪让牛的道理。”
陈乐凰掩面一笑:“公子说的是,哪有猪让牛的道理,这马车我们不要了,任由公子处置。”说着陈乐凰撩起帘子:“姐姐,看来我们得走着回府了。”
叶浮萍早已带好了面纱,在丫鬟的搀扶下也下了车,还嗔怪道:“都怪你,把自家马车给输了,王爷知道了不打死你。”
但是面纱之下却是忍俊不禁,与陈乐凰对视着。
宋狄一脸得意地看向南元灏,似是要邀功,但是看着周围的百姓哈哈大笑,南元灏反应了过来,气的给了宋狄一鞭子:“我看你才是蠢猪!”
但这时叶浮萍和陈乐凰已经走远了,南元灏问身边的人:“刚刚那个丫头是谁?”
“就是王爷从苏州带回来的女人。”
南元灏面露厉色:“原来就是她坏了本太子的好事!?想办法给我抓到东宫,我要亲手折磨死她!”
这时有一个人骑着快马追上了南元灏等人,附在南元灏耳边悄声说道:“太子殿下,无忧夫人的人到了。”
南元灏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还有脸来,上次浪费了那么多我的人,南司翊不仅活得好好的,如今还来了个敢羞辱我的女人!”
“那太子见不见?”
“见!这一回我一定要让南司翊死!”
说着南元灏等人就要离开此地,挨了一鞭子的宋狄怯生生地问道:“那这马车……”
南元灏气的狠狠训斥着他:“还嫌不够丢人吗?拆了!”
陈乐凰搀着叶浮萍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叶浮萍乐得合不拢嘴,一想起刚才太子等人面露窘色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胆子还真是大啊,敢戏弄太子。”
陈乐凰捂着胸口,喘着气:“我都要吓死了,都说太子是个狠角色,稍有不慎我的小命就送到那里了。”
“那你还敢说那话。”
“我哪是胆子大,我是在赌。”
“赌?”叶浮萍来了兴致,一脸疑惑地看着陈乐凰。
陈乐凰瞥了眼四周:“你不是说王爷的人就在附近吗?我赌紧要关头他的人会出手救我。”
叶浮萍大惊:“你是故意惹事的?”
陈乐凰点点头,她想到当时和南司翊初遇,翠儿就是这样推波助澜的让陈乐凰引起了南司翊得注意。
但是这一次,陈乐凰不是要引起太子的注意,而是要向南司翊证明,她与太子没有关系。
“刚刚那伙人可表露身份?”
叶浮萍摇摇头。
“对啊,你也不曾提过,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太子,我就是仗着王爷的权势逞一时嘴快。因为我无意留在王府,又是陈家小姐,根本没有想过得罪权贵的后果,就是一个不明事理小丫头。”
叶浮萍瞬间明白陈乐凰的用意,这是为了更得南司翊的信任。
她掩着嘴笑了起来:“你哪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小丫头,我看你就是个人精,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他了……”
陈乐凰一愣,眸中微闪。
是啊,她怎么越来越像陈簌楼了。
这手段,这筹谋,竟与他如出一辙。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醉仙楼,王府的人早就过来让老板备好了包间。
上楼的时候,叶浮萍仰头看向西北角的一个包间里,一袭墨色衣衫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饮酒吃菜。
叶浮萍心里立刻乱了起来。
看着满心欢喜地跑向美食的陈乐凰,心中满是凉意。
他为了她,果然来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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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他们俩重逢了